耳朵里的唦唦声,突然像耳鸣一样,刺穿她的耳膜。
疼得她眼前一黑,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头
。
“坏阿姨,你怎么了?”
小天吓了一跳,赶忙扶住林薇薇弓下的身体。
林薇薇面色苍白,好久,脑中黑暗全部褪去,头不疼了,耳朵不疼了,但却也什么都没了。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脑子里划过了什么。
“坏阿姨,你究竟怎么了,是额头上的伤口很疼吗?”
小天急急的嗓音穿入耳膜,将林薇薇的神志拉回。
她懵懵地低头,看着小天急切的脸。
“嗯,可能是伤口突然发疼了。”林薇薇勉强笑了笑,“小天别担心,阿姨现在已经不疼了,我们下楼吧。”
“嗯。”
林薇薇转身,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房间里,除了满墙傅西爵的画像,正当中,还有一个画架。
那画架明显是旧的,木质已经斑驳,上面没有颜料、没有画盘,只有一张画了一半的素描纸,以及一支只剩一半的铅笔、橡皮。
画纸上,依旧是傅西爵,已经勾勒出了轮廓和双瞳。
那双瞳,就像天上的星辰,凝着她。
不,应该说,是凝着画他的人。
“小天,你妈咪,是个画家吗?”林薇薇忍不住问。
小天笑,“应该是,否则我妈咪怎么能把我爹地画得那么惟妙惟肖。”
但这并不是肯定句,因为说的是应该,只是一种猜测。
林薇薇又问,“小天,你知道妈咪长什么样吗?”
小天突然沉默,唇瓣抿的紧紧的。
这个反应代表了,她猜对了,小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妈咪长什么样。
可,小天的妈咪既然能当面给傅西爵画肖像画,傅西爵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天妈咪的样子?
难道傅西爵失忆了?忘了小天妈咪的脸?
可没有脸,怎么找人?
林薇薇觉得匪夷所思极了,而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楼下。
陈伯已经将米饭也端上了桌,笑眯眯道,“小少爷,林小姐,快来吃饭吧,不过小少爷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小天拧起的小眉头舒展开,嘟囔道,“没啦,我只是想妈咪了,坏阿姨,我们快吃饭吧,吃完饭你就教我做抹茶蛋糕,我要趁着爹地没回来前多多练习。”
林薇薇颔首,问,“那你爹地,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10点吧。”小天道,“爹地说他今天有应酬,而一般爹地应酬,都是10点回来。”
那差不多有3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做蛋糕,但小天还要洗澡,要早睡,所以差不多9点,林薇薇就让小天上楼。
9点40的时候,小天睡着了,林薇薇则重新回厨房,把之前做蛋糕的模具都洗干净。
刚洗完,差不多10点,玄关传来指纹锁的声音,傅西爵回来了。
他应该是应酬喝了不少酒,换鞋的时候,竟然脚一伸,越过了拖鞋,没穿进鞋板,再试,依旧没穿进去。
林薇薇一愣,差点没笑出来。
他这是喝得有多醉。
赶忙上前,扶着他在一旁的鞋凳上坐下,道,“傅总,你别动,我帮你穿。”
傅西爵微醺的眸子垂下,有些飘忽地晃在她的脸上。
林薇薇也不管他听没听懂,把他的脚踝抓起,套上拖鞋。
接着,放下,再穿另一只。
都穿完,林薇薇起身,道,“傅总,你现在能不能走?不行我扶你上去,别等下踏空楼梯摔一跤。”
说完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林薇薇狐疑,该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
于是又蹲身,想去看他的脸,胳膊却被一把攥住,然后拉至他的面前。
“心心?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