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眼皮子颤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眸,脸色煞白了一下。
他嘴唇颤抖了一下。
也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知道真相。
太后见到皇帝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她险些又要倒下去,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恨。
怒火像是吞噬了她。
变得挣狞无比。
可恨,皇帝竟然敢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简直可笑。
太后盯着那肚子,简直要把它给杀了一样,说出来的话语冷酷无比:“皇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哀家念你不是故意的,自然不会怪罪你。”
她知道了皇帝那日被下/药,摄政王待了好些个时辰,才离开。
太后的牙都咬碎了。
她恨不得杀了摄政王。
宁书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有点哀求地说:“朕想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眼眸里多了一点雾气。
宁书咬了咬嘴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被期望生下来的感觉。
他一开始也是有些茫然的,甚至想拿掉这个孩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宁书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那是骨血相连,仿佛有了牵绊一般。
宁书几乎祈求道:“母后,朕想留下这个孩子,可以吗?”
太后的眼中却是冰冷的神色,就那么看着他:“皇上,摄政王是在折辱你,他恨哀家,他要报复哀家!”
女人的脸色都扭曲了起来:“你难道不明白吗!他就是想看到哀家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竟然还想生下仇人的孩子!”
“哀家绝对不会同意的!”
宁书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影响的缘故。肚子有点疼痛了起来,他有点无措的,摸着肚子,脸色苍白,死死地抿着嘴唇。
太后见到皇帝这个模样,脸色微变了一下。
“太医!叫太医!”
李太医被叫了过来。
为皇帝诊脉着。
他脸色微变,出声道:“皇上脉象不稳,有滑胎的迹象。”
宁书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
眼眸开始有些朦胧起来。
他摸着肚子,死死地咬着嘴唇。
太后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肚子,冷淡地出声道:“要是滑胎了,皇上的身体会如何?”
李太医犹豫道:“皇上的身体会损伤很大,但调理个几年,应该会无事。”
太后又道:‘‘若是把这个孩子给拿掉呢。”
宁书猛然睁开眼眸,看了过来。
神情多了一点绝望之色。
他想要这个孩子的。
他想要的
太后像是没看到皇帝的神色,继续道:“李太医,哀家问你话。”
李太医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斗胆回道:"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太后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身子也不稳了。
她站在原处,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也看着她,近乎哀求地看着。
太后狠心地收回目光,出声道:“若是哀家一定要拿掉呢,哀家让你务必保住皇上的性命。
李太医欲言又止。
太后神色冰冷道:“皇上的命,你要保下来,不然哀家不会放过你。”
李太医听出太后的威胁,连忙出声道:臣一定尽力。”
宁书闭上眼眸,死死地抓住被褥。
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刘安去了太医院两个时辰,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然后将那单子呈了上来,开口道:“将军,太医院有意隐瞒,销毀了不少。臣花了一些功夫,才将东西拿到了手。”
陈太医面如死灰,直挺挺地僵硬在那,不敢抬起头来。
刘安的神色有点奇怪,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将军一眼。
赫连羽注意到他的神色,黑沉沉地眼眸看了过来,出声道:“皇上究竟得了什么病?”
刘安犹豫道:“将军看了就知道了,属下也不敢妄自猜疑。”
赫连羽眉宇一沉,将那东西拿了过来。
在看到上面的单子草药后。
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当归,菟丝子白芍
他锐利的眼眸看了过去。
俊美的脸庞似乎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看。
赫连羽喉结微顿:“本王记得这是安胎药
陈太医不敢说话。
赫连羽闭上眼眸,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形成的答案。
眼中千变万化。
最后划为黑沉沉的一片。
他微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陈太医,开口道:“这些时日皇上一直暍的是安胎药,本王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