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少年的嗓音有点低哑。但是宁书却是能感受到对方传过来的温度,有点灼热,跟发烫。
他眨了眨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体温升高的缘故。
宁书有点茫然跟迟钝。
江柏就那么一直用额头紧贴着他的,而且还用手抱着他。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的清晰,宁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安心感。
他小时候生病了,从来没有人管着他。
宁书还记得发烧的时候,妈妈跟爸爸也只是问了他一句,却比不上宁希的一句不想吃饭了。
小小的身体躺在房间里,流着汗水。睁开眼睛,叫着爸爸妈妈的名字。
却从来看不见门被推开的那一瞬。
宁书曾经多么渴望,那扇门会被打开,哪怕只是其中一个,爸爸也好,妈妈也好,会抱着他,轻轻说一句:“小书乖。”
但是没有。
在宁书几乎烫的昏迷的那一夜,没有人过来看他。直到早上的时候,被佣人发现,宁书才去了医院。
宁书低声道:“你听谁说的?”"
他可能是烧糊涂了。
为什么觉得江柏今天好像变得哪里不一样了。
少年不说话,却把额头贴的更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妈说的。”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也有点晦暗:“小时候,我生过一场病,三天都没有退烧,她就是这么做的。”
江柏顿了顿道:“她说,只要把烧传染过来,生病的人就会好了。”
少年捏着男生的后颈,呼吸有点灼热,低声恶狠狠地说:“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知道了吗?”
宁书好一会儿,开口询问:“那你妈妈呢?”
江柏微垂着眼眸,黑暗里,谁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语气有些冷淡道:“死了。”
宁书能察觉到少年好像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
他只好闭上眼睛。
但是江柏却是一直贴着他的额头,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额头烫,还是少年的额头烫了。
宁书有点难受,忍不住将脸给转开。
却被少年给掰了过去,他低下头,又贴了过来,警告道:“别动。”
宁书没说话。
好一会儿,抬起脸道:“江同学,你今天有点奇怪。”
男生的声音有点软软的。
比平时少了几分清明。
身体也很烫。
烫的江柏都觉得温度很高,但是他没有放开手,啧了一声,低声道:“闭嘴,别乱动。”
宁书见他又凶了起来。
只好安分了一些,只是他还是觉得少年今天有点奇怪。
男生动了动,却是碰到了一个东西。
宁书微愣了一下。
江柏没注意到,他移开了一些,用手试探着额头的温度,只是察觉到还是很烫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心情有些烦躁。
直到他的那个地方被人碰了碰。
江柏微顿,嗓音有点发沉:“你在做什么?”
少年的反应太大,他甚至坐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有点压迫感。
宁书被吓了一跳。
他抿了下唇,有点茫然。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好像有点乱。尤其是面对江柏的时候,更是大胆了不少。
宁书一直在纠结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在他心里憋了很
久了,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平时不去注意,想起来的时候觉得不解跟困惑。
好一会儿,他道:“江同学,你这样,不会觉得累吗?”
江柏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他能感觉到那只手伸过来,然后准确无误的放在那个位置。
而且他有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触电了一样。
不由得伸手,将男生给压了下去,低声道:“别动,绐我好好呆着。”
宁书虽然觉得这样问,有点不太好。
虽然江柏有点坏,但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少年。
于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给说出来,开口道:“江同学,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哪里不好?”
江柏语气淡淡道,他以为男生是在抗拒自己的靠近,低下头,桃花眼有些深邃道:“你是不是找抽?”
宁书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
他听到少年没有悔改的意思,苦口婆心的轻声劝道:“这样对身体不太好。”
江柏僵硬了一下身体,嗓音也越发的低沉:“我做什么梦关你屁事。”
宁书有点茫然地问:“做梦?”
他觉得对方好像误会他的话了,于是又不得不重新说了一句,开口道:“江同学,虽然这种事情是正常的,但是最好一个星期两次,才健康。”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一个星期一次就够了。”
“但是我建议一个月一次,应该你还在发育,这样下去的话,会影响你的身心健康的。”
江柏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语:“闭嘴。”
宁书感觉到有一只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后少年,又把额头给贴了过来,还轻声说了一句:“怎么会没用?”
宁书开口道:“江同学,你这样是不好的。”
江柏真的恼了,有点冷冷道:“我让你闭嘴,你听到了吗?”
宁书不说话了。
他还在生病,说话也很费力气。
其实他也不是很愿意跟少年沟通,因为他觉得根本就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