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苏侍郎你这话说的,莫说是苏夫人了,就是对着苏侍郎你,本王爷也不能空手相见啊?只不过没想到今日会在街上同苏侍郎和苏夫人相遇,那礼物自然是没有随身带着,改日定当送上门去才是。”
俊美的容颜上依旧是笑得欢畅,李景毓一口一个“苏侍郎”、“苏夫人”,甚至连“本王爷”的称呼都用上了,明显是真的心情很好的在开着玩笑,狭长的凤目时不时地从顾白羽的身上扫过,心里依旧在痛,却似乎不再如从前那般延绵不止。
“补偿。”言简意赅,早就瞧见了来往路人遮遮掩掩瞧过来的目光,苏墨轩自然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我说苏墨轩,你还真是雁过拔毛啊。”俊美容颜上的笑容中凭添了几分无奈,李景毓伸手拍了拍苏墨轩的肩膀,无奈的摇头出声,道:
“罢了罢了,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你我兄弟这么许久的不曾相见,不如就找个酒楼一聚,银子我出,酒楼你挑,怎么样?”
“一言为定,”点点头,苏墨轩那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微微流露出几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低眸看了看李景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顿了顿,继续出声说道:“那就去长汀楼吧,差个人去高府,将随远请来。”
“长汀楼?苏墨轩,这好酒好菜进了你的肚子,银子从我口袋里出去又进了你们自家人的口袋,啧啧,你还真是会算计。”笑着摇摇头,李景毓将落在顾白羽身上的目光悄无声息的收回。
“去还是不去?”不为所动,苏墨轩的嗓音依旧清冷淡漠。
“去,当然要去,既然墨轩你都开口了,我岂有不答应之理?”上扬的唇角弧度更深,李景毓毫不犹豫地点头出声。
于是三个人并肩走在长安大街之上,一路闲逛似的走走停停,竟是比后来才得知消息的高随远,到达长汀楼的时间还要晚上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因着顾意澜并不在长汀楼中,坐在雅间中的他们,便也少了几分玩笑的话语,而那颇有眼色的店伙计瞧着他们齐聚一堂的样子,也是知道他们有正经事要相谈,便也只是上了壶茶水之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雅间中的空气骤然严肃了起来,饶是向来温和的高随远,目光之中,也带上了些许的严肃凛冽之色,伸手接过李景毓从怀中掏出来的密函,他低头细细看着,半晌没有出声。
“这案子果真不止是在一个地方出现了,”率先出声打破这一室沉默的,是坐在窗前梨花木椅上的顾白羽。
从苏墨轩手中接过那封漆好的密函,那漆印处雕刻着的花纹,正是新帝的密印,凝神细瞧着密函中所言的内容,尽管只有寥寥数语,却是将眼前严峻的形式说得清清楚楚。
兰崖城只是那案子发生的最初地点,就在他们从兰崖城回到长安城的第二天,同兰崖城相去不远的武华城中,也发生了极端类似的伤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