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黑圆亮的眼眸中满是诧异的颜色,余光中瞧见院子里众人齐齐望向自己的询问目光,顾意澜忙不迭的,想要洗清自己的“内奸”的嫌疑,“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手腕上带着的那串紫檀木珠手钏,是意婵那丫头送给你的吧?”
语气不咸不淡,苏墨轩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顾意澜那白皙的左手腕上,一串珠子圆润饱满的紫檀木手钏,在春日的阳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是……是啊,可是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苏家的东西里,还藏着什么可以跟踪报告方位的神神秘秘的东西不成?”
满面狐疑地抬起自己的手腕放到眼前,顾意澜话中带笑,却是有几分挑衅和不甚在意。
“这紫檀木珠串是苏意婵送给你的?顾意澜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没等被提问的苏墨轩开口,始终含笑沉默着没怎么开口的李景毓,顿时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看向顾意澜的狭长凤目中,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婵儿送我的又怎么样?你们还真是奇奇怪怪。”
仍旧是没有明白过来自己腕间的珠串究竟有何古怪,顾意澜索性将那紫檀珠串摘下来仔细地反复查看,却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机关和秘密来。
“你不用再看了,那小珠串里怎么可能藏着什么追踪的机关,”满目无奈的出声打断了顾意澜那翻看查找的好奇动作,李景毓那俊美的容颜上,带着计划被破坏的郁结之色,
“问题出在那手钏的气味儿上,他苏墨轩的手底下,不止训练了一只可以找寻气味儿追查行踪的鹰隼,你戴了苏意婵送你的紫檀木手钏,当然是会被他一找一个准儿了。
我说呢,刚刚怎么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原来是听到了几声隐隐约约的鹰隼叫声。”
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夸张的垂头丧气,李景毓摇摇头,心里满满的都是叹息。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目瞪口呆。
顾意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泛着莹莹光泽的紫檀木手钏,满目讶然,半晌才向着坐在一旁的顾白羽看过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
“羽儿姊姊,昨日可是你说的,这条珠串与我的这身衣裳十分的相衬,难不成……难不成你是内奸?”
满腹狐疑的询问出声,却还没等握着茶杯的顾白羽开口,顾意澜便又自言自语的出声说道: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羽儿姊姊你想要做‘内奸’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给苏墨轩通风报信不就好了?况且你也不知道那手钏是蝉儿送给我的,但是为什么就这么巧……”
低声疑惑着,顾意澜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只不过是戴了个小小的珠串而已,竟然就能在瞬间便将他们全部的努力,化成泡影。
“但是,苏墨轩你这样不是违规吗?明明是要让你根据线索和踪迹来找人的,你用什么鹰隼和气味儿,偷奸耍滑!”
刚刚还被苏墨轩那凛然寒意弄得心中有些许畏缩的崔谨风,此时此刻却忽然硬气起来,话语之中满是忿忿然,他看着苏墨轩,目光之中尽是不服气的颜色。
“违规?”
浓墨似的剑眉轻轻上挑,苏墨轩唇角带笑,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却是浮现起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你们可不要忘了,今日的事情,并非是我跟你们事先有过什么样的约定,当然,你们可是更不要忘了,今日的事情,我苏墨轩同你们还没有彻底的了解这场恩怨。”
清冷的嗓音平淡如水,苏墨轩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意,却是无端地,令他们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身子。
“咳咳,墨轩,这个事情其实是……”
颇为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始终没有开口的高随远,瞧着几个人看向自己的求救目光,硬着头皮开口,想要同苏墨轩说些什么来化解,但话说一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
只好尴尬的抬眼看向面前的苏墨轩,却是出乎意料的,看着原本坐在藤椅上的他,缓缓站起了身子,单膝跪在了顾白羽的身侧。
璀璨的眼眸如星,苏墨轩抬头看着顾白羽的侧影,清冷的嗓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甜蜜笑意,“我找到你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夫人现在可愿意跟着为夫回家了?”
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你有所无奈的先离开,等着我,别怕,我一定会找到你。
然后,
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