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忘了吗,此次来我们苗疆的使臣正是郅国的王爷。”勒长风说:“他们郅国犯我们苗疆,是他们错在先,难道我们苗疆就要忍气吞声吗。论兵力,我们苗疆不如郅国士兵多,但我们苗疆勇士可以以一抗十,都是佼佼者。若真的打起来,胜负不定。”
王上沉沉声:“儿,这是要我们苗疆对郅国开战?”
“是。我们苗疆一直以来依附郅国,只不过是因为苗疆国小,城池少之又少,可我们苗疆实际并不比郅国弱到哪里去。若是可以扩大城池地域,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脱离郅国,独霸一方。”
我与勒长风同坐,能感受到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毫不掩饰的野心。郅国为强国,依附郅国生存下去的小国除了苗疆,还有许多同苗疆一样的小国。这些小国每年向郅国进贡美人和钱财,维持各国和郅国良好关系,确保可以得到郅国庇佑,有别国骚扰时郅国可以出手相救。自然,各国有各的王,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心性不比郅国皇帝低,因此他们表面臣服郅国,背地里谋反之心的不在少数。我一直在槊城生活,我爹与郅国皇帝有些交情,所以这些事我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不过郅国一向安泰,如今亲耳听到苗疆对郅国有谋反之心,我还是头一次。
勒长风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能够忍辱负重在郅国生活这么多年,明知道自己母亲是被王上害死的,却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孝顺,足以看出这人城府有多深了。
我不禁有些担心这次郅国前来苗疆的使臣,只要王上将勒长风的话听进耳里,那这位使臣必有危险。
王上沉默了会儿,很明显对勒长风的话有些忌惮。自己个儿国实情怎样,没有比王上更为清楚的了。他的这一番沉默,倒让我明白了如今的苗疆兵力和郅国相比,相差太大。倒是一旁的鲁嘢秋容盯着勒长风,明眸转动,眼含笑意:“王子这话就有些过重了,今日可是宴会,我们苗疆与郅国同乐。王上与王子这些官事,还是等宴会之后再说吧。再说了,王妃可是第一次来拜见本宫与王上,王子可不要吓到她了。”
鲁嘢秋容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女人,她立与王上和勒长风中间,镇定自若,又能用一番话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缓解。
我喝口奶茶,继续听勒长风说下去。
“王妃,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勒长风继续说:“能够当做使臣来到苗疆,此人在郅国皇帝眼里一定举足轻重,只要我们能将其禁锢,一定能借此狠狠削弱郅国一回。”
鲁嘢秋容面露难色,又替王上回话:“儿,不觉得这手段太过卑鄙了吗。”
“王妃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能称霸一方。”勒长风低着头回话,眼里却是轻蔑。他很不把这个鲁嘢秋容放在眼里。
我只觉一阵恶心,从未想过勒长风卑鄙如此。在如今,没有什么比挟持使臣威胁他国更为卑鄙的了,亏勒长风这人能找出来这么阴损的法子。
鲁嘢秋容见劝不动勒长风,只能叹口气,十分无奈道:“儿,心意已决,但此事还是要听你阿爹的才是。”
勒长风望着王上,眼里亦是期盼。
王上转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狼牙套玩弄,待鲁嘢秋容和勒长风都不说话,他才慢悠悠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儿这话说的极好。儿,有雄心,日后定能成大器。这事,你若想做,阿爹便交给你,成不成功,又可以免去我们苗疆被人咒骂的臭名,都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