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表情认真。
见他如此认真，两女也收起了说笑的心思，帮他分析道：“你真不知道为何天降功德？”
“方才真没做什么有利于天道，或是有利于万民之事？！”
“这个···”
许长生挠头：“真没有，刚才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思考，总不能我脑子里想点事儿，便能引动天降功德吧？”
“这却是不可能。”
嫦娥皱眉：“不过要说天道弄错，必然也不会。”
“所以！”月老竖起一根白嫩的手指晃了晃：“不会是天道弄错，也不是你方才所做之事，那就是你之前做的事，引动了天降功德。”
“很多事情并非一朝一夕，是否有功德的评判，也并非只看当下。”
“照你所言，我觉得，应该是你以前所做的事情很不错，其中有大功德，只是之前的条件还不成熟，或是还没到天降功德的程度。”
“直到方才，时机终于成熟了。”
“嗯。”嫦娥点头，柔声道道：“我也是这般认为。”
“这样么。”
许长生眨巴着眼，还是懵。
“可我···以往也没做什么有大功德之事吧？”
他仔细回想。
前身？
那绝对没干啥好事儿，就修炼和借钱了。
自己穿越过来还不到一年，也没干啥啊！
一直都在做生意，先是赚钱还债，接着赚钱氪金、给紫霄圣地弟子们发福利、在一线城市修建紫霄仙铺、顺便还在妖界也开了一家分铺···
而这些事，说到底，都是割韭菜！
不割韭菜自己哪儿来的钱还债？更不用谈做其他的了。
那云衣精品更是韭菜中的韭菜。
割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游戏平台更是有让人玩物丧志、使人沉沦其中的感觉···
就自己做的这些破事儿，天道不劈死自己都不错了，还给天降功德？
啥啊！！！
虽然天降功德是好事儿，但是如果不弄清楚，真的很吓人啊，至少也会让自己寝食难安。
毕竟这里是仙界。
人在做，天在看。
可不是地球啊！！！
“真没有？”两女诧异。
“真没有。”
许长生摇头：“我所做之事你们应当也知晓吧？”
“无非就是这些。”
“简单概括便是为了发展紫霄圣地而赚取钱财，这···如何就让天道认为我应该获得海量功德了？”
两女也是一愣。
随即对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帮着许长生分析。
“说来，长生所做之事我们的确知晓。”
“不错！”
“要说功德···”嫦娥微微皱眉，她也在琢磨。
但想不透！
月老同样如此。
两人绝美的小脸都变得皱巴巴的。
恰在此时，小优姐露头：“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也不知对还是错，不如两位圣人帮着参考一番？”
“小优姐？”许长生眨巴着眼：“你知道？”
“猜测而已。”
小优姐回应。
“原来是你。”
嫦娥和月老都微微惊讶：“但说无妨，正好可以为咱们三人解惑。”
小优姐点头：“其实，天降功德，我并不意外。”
“因为这孩子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仙界的芸芸众生、为了仙界的爱与和平、为了仙界的繁荣而努力啊！”
然鹅！！！小优姐一番话下来。
许长生人都傻了！
这···
这这这！
我有这么好吗？
我如此的大公无私？？？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嫦娥和月老对视，美丽的脸庞上有些错愕，异口同声道：“愿闻其详。”
许长生也是重重点头：“对，愿闻其详。”
小优姐：“···”
她雾气遮挡之下的双目微微翻白，暗道这小子就是爱装！
别人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自己干了多少事儿你自己还不知道么？还在这儿装装装，装个屁啊装？！
算了算了。
有外人在，就不拆你小子的台了，免得之后你说我‘老人家’不近人情。
多大点事儿啊？！
罢了罢了，就满足你的愿望，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还是懂得起该怎么做的。
就当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了。
小孩子嘛！
自家的小孩子嘛！
得宠着。
她幽幽道：“那我就讲讲？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们随时指出来便是。”
论身份地位，小优姐现在自然是比不上已经成圣的嫦娥和月老，说到底，她毕竟只是一个器灵。
但~~~
她却也不是普通器灵。
混沌至宝这种层次，就是圣人也无法炼制和毁坏，而且天生地养，论来历，她同样属于‘先天’。
只不过不是生灵。
所以，哪怕是面对现在已经成圣的嫦娥和月老，她依旧不会有半点怯场，亦或是有半点卑微之感。
她侃侃而谈，平静且‘稳健’。
“小长生，或许你自己都未曾察觉，其实，从你发明仙机、并将其公之于众、公开销售、贩卖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极度契合天道意志！”
“或者说，暗合天道啊！”
“额？！”
许长生眨巴着眼，还是没明白。
“为何？”
他是真不懂。
一切的一切都契合天道意志，还极度？！
你要是说其中一个或是几个项目，比较契合天道意志，许长生倒是觉得还有可能，但一切的一切都极度契合？
咋感觉很荒谬呢？
嫦娥和月老一时间也没明白过来。
“呵呵。”小优姐轻笑道：“那我问你们，在你们看来，天道意志是什么？”
“或者说，天道意志想要‘看’到的是什么局面？又想要看到一个怎样的仙界、怎样的六界？”
“这···”
许长生又是一愣。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过。
也答不上来。
说实话，就他目前这个境界以及对道则的领悟，去考虑天道所考虑的事情？还真没这个资格，所以全然不了解。
倒是嫦娥和月老面色微变，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只不过脸上仍然带着疑惑。
显然还未曾全部想通。
“不知。”
“哎呀，小优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许长生催促。
小优姐却不回，反而看向嫦娥和月老：“你们应该了解一些吧？毕竟以你们的跟脚，就算成圣较晚，也不至于全然不知才是。”
“这，我倒是的确知道一些。”
嫦娥轻轻点头：“所谓的天道意志，便是‘大公无私’，是天地之间一切本源规则的代名词。”
“简单来说，天道意志其实没有任何感情，只会按照规矩办事，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大公无私，不会偏袒任何人、任何种族、任何事情。”
“而它想看到的···”月老接过话题：“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六界繁荣昌盛！”
“虽然很多人都说圣位有限，或许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但六界繁荣昌盛、天道也会得到反哺。”
“相反，若是六界残破、落后、众生过得极为凄惨，那么天道也会相应的被削弱。”
“所以，其实天道与六界，互为表里。”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们说的不错。”小优姐轻轻点头，进一步解释道：“这就是天道意志，而天道意志想要看到的，也的确是仙、魔、妖、人、鬼、神六界尽皆繁荣昌盛。”
“它不会偏袒任何生灵。”
“但它却不希望自己衰弱。”
“亦或者说，它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六界稳定，让六界欣欣向荣！”
“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开始分析。”
小优姐突然转变的‘话锋’，才让三人明白，原来她并不是在卖关子，也不是在瞎扯，而是在剖析本源。
从事情的源头来分析结果，有理有据才能让人信服。
“你们不妨想想。”
“这些年来，六界是越发繁荣昌盛了呢？还是相反？”
“···”
许长生微微皱眉。
他也好，前身也罢，活的时间都太短了，在仙界的时间加起来也才二十年出头，根本没经历过那许多，他知道个屁！
好在嫦娥和月老很快给出答案。
“你这样一说···”嫦娥沉吟道：“以我等自身的经历来看，似乎没什么变化，不过那是因为我们姐妹二人所接触的人比较少。”
“不错！”
月老点头：“我们自身经历，倒是没发现太多变化，但是小优姐你可观天下，想来知道很多细节？你应该很清楚‘答案’吧？”
一声小优姐，月老叫的极为自然。
把许长生都给‘惊动’了，瞪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优姐也在看着她。
嫦娥自然也是如此！甚至她还在暗暗磨牙。
好哇！
你一个堂堂圣人~~~竟然如此不要脸？！
哪怕她是混沌至宝的器灵，你也不该如此啊！！！
嫦娥气急，但接着就是一句：“对啊小优姐，你应该知道许多内幕，给咱们讲讲呗？”
许长生：“···”
好嘛！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姐妹二人都是一个样。
许长生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到现在他还不能确定她们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在玩对赌游戏，但却对她们两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简单来说，她们俩的性格都在逐渐朝对方转变。
月老变的更淑女了。
而嫦娥却变得越来越像月老。
更主动、更活泼、更热情了。
或许这一点，她们自己都未曾发现？
至于许长生这个榆木脑袋，嗨，没办法，对方可是两位圣人，她必须小心！虽然说圣人应该不至于耗费这么多时间来玩儿自己，但反过来说，圣人拥有无尽的时间、无尽的‘精力’。
姐妹之间为了一个赌约耗费几个月，奇怪吗？
就是耗上几十年、几十万年，许长生都觉得很正常。
再则，哪怕他觉得大概率是真的，也不好乱选。
要说喜欢~~~
咳。
作为男人，而且还是喘气儿的男人。
众所周知，只要是喘气儿的男人，都是标准LSP。
就没有不喜欢美女的！
啥，你说同性恋？抱歉，那不算是男人，至少不是完整的男人。
总之···
要说喜欢，许长生自然是喜欢的，就她们这等容颜，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不心动啊！
这厮两个都喜欢！
但是总不能两个都选吧？
选了一个势必会得罪另外一个，搞不好还让她们姐妹反目。
何况自己还真没想好该选哪一个。
或者说，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更喜欢哪一个~~~
迟疑、担忧，再加那么一丝丝的忐忑。
或许，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贪心？
那啥，虽然跟她们不是道侣，但有这个两位大美女整天想着自己，咳咳咳~~~
种种因素，直接导致许长生现在不敢选。
根本不敢选。
这厮纠结之余，却也惊讶于两女的主动。
两个圣人，跟着自己一起，叫器灵小优姐？
嘶~
感动。
忒感动了。
小优姐却是想笑。
同时，也有那么一丢丢的自豪。
虽然她的辈分同样很高，也是‘天生地养’的先天灵物，论跟脚不比嫦娥和月老差，但她们如今都是圣人啊！
圣人终究是圣人！
堂堂圣人，还是两个，在这里甚至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声小优姐？
这待遇，就是当初跟着主人，也不曾有过啊~
许长生这孩子~
还真是能不断给我带来惊喜。
既然如此，就配合你，让你好好的装一波吧~
她笑了。
却不知，若是许长生知道她的想法，只会更加懵逼和无奈。
配合我？
配合我啥啊？
还装，我装啥了我呀？！
······
“你们说的倒也没错。”小优姐点头，幽幽道：“在你们的经历之中，仙界和六界，似乎的确与当初没有什么变化。”
“但那仅限于你们自己的‘感知’，和你们所经历的而已。”
“实则。”
“你们代表不了整个仙界，更代表不了六界。”
“你们觉得没有变化，那是因为你们早就是准圣巅峰的大能，甚至是半步圣人之境，离证道成圣，也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你们地位崇高，且久居太阴星，一般都不与其他圣灵接触，因此，你们能感知到的，自然很少很少。”
“而到了你们这个‘层次’，也很难有什么变化会影响到你们了。”
“或者说，若是这个‘变化’足以影响你们这个层次的存在，六界怕是早已乱套了。”
说到这里，小优姐微微摇头，有些唏嘘。
“你们也知道，观天镜可观六界。”
“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哪怕我只是偶尔观之，也看到了很多，同时，也正因为我是偶尔看上一眼，所以，才能感知到明显的差距。”
“若是我无时无刻都在看，或许便也感知不到了。”
听到这里，许长生轻轻点头。
这话没毛病。
若是时时刻刻都盯着，真的很难发现变化。
譬如两个人每天在一起，哪怕过十年，也几乎‘察觉不到’对方的容貌有什么变化。
可若是分开，别说十年，十天就能看出变化来。
六界自然也是如此。
“实际上！”
小优姐的语气更加严肃，但哪怕如此，她那一份从容和优雅仍在：“六界的变化很大。”
“且并非越来越好、越来越繁荣。”
“而是越来越差、越来越乱···”
“这？”
三人都有些错愕。
“六界发展越来越差、越来越乱？”
许长生惊讶道：“不至于吧？”
“有句话叫前人栽阴，后人乘凉。六界发展了这么多年，各种功法、丹药、法宝等，都越发趋于完善···”
“按理说，应该发展的越来越好才是？”
嫦娥和月老没说话，但却在点头表示认可。
“道理，或许是这样个道理。”
“但你忽视了‘人心’。”
小优姐叹道：“这么说太空洞与抽象，我以点及面吧。”
“嫦娥、月老，除了你们之外，六界有多久未曾出过圣人了？”
“这？”
两女回道：“自那一场大战之后，数十个纪元了。”
许长生一惊。
这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仙界几十个纪元没出过圣人，而是六界都没出过！
“在那之前呢？”
小优姐又问。
“在那之前，几乎每十个纪元，都能出一位圣人吧？”月老回忆了一番，给出这个回答。
“毕竟六界太大了，且神界圣人比仙界更多。”
“也就是一部分圣人离开了六界，还有一部分战死了。”
“否则现在六界的圣人少说也得上万？”
一部分，圣人，战死了？！
不是几个，是一部分？！
许长生听的心惊肉跳。
好家伙！！！
量劫还是啥玩意儿啊？能战死一批圣人？？？
还有离开六界？六界之外是啥地方？！
他很是惊愕，但却没有打断，而是将这些问题悄悄记下，准备之后弄清楚。
“不过也不全对。”
月老又道：“大概十余万个纪元之前，六界还有极为悠久的历史，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统称为‘混沌时期’，那时候太乱了，且基本都是先天生灵的‘天下’。
修行法也不完善，所以那段岁月，全然没有圣人诞生。
知道很长一段岁月之后，修行法才逐渐完善，先天生灵之中也开始出现了‘成圣者’，自那之后，又经历多次大战，分分合合，在逐渐演变成如今的六界这种局面。”
“但若是直说最近这十余万个纪元的话，除了最近这七八十个纪元之外，的确是挺平均，十个纪元左右就会出一位圣人。”
许长生听的直咂舌。
一个纪元十二亿年！
这么多纪元下来没出过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