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持着长弓的士兵突然调转箭头,一边射击一边大吼:“不好了,又有敌人来袭了!”
话音刚落,已有几个不知道中了什么暗器,从墙头跌落下来。
风十和鲁南相视苦笑,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月,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趁现在这些人还没有进来,让鲁南带你冲出去吧。”
“回来帮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更何况……”小月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你认为我现在还走得了吗?”
外面火光冲天,脚步纷乱,也不知道又来了多少人。
“他们这是不把我置于死地不罢休呀!”风十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小月时目光温柔:“既如此,咱们并肩杀敌,共同进退。”
又来的这一拨人足有百十余名,个个手里拿着雪亮的钢刀,身手十分矫健。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哨子,用力吹响。院子里本来已经投降的杀手突然暴起,纷纷抽出藏在衣袖里,裤管内,脚底下的利器,瞬间便砍伤了几个护卫。
鲁南气的脸都变形了:“妈的,又玩这一手!”
刀疤脸带着的百余人已经潜到院墙底下,一部分人举起弓弩,对着墙头上的士兵狂射。另一部分人拿出爬墙索,勾上墙头,就开始往上攀爬。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初秋晚上,月朗星稀,夜风轻柔。风里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只是再干净的风,也吹不散人心里的贪婪。
这一边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另一边的天空却宁静祥和。
深邃的暗夜里,一个白色的身影,仿佛踩着祥云的仙子,仿佛展翅飞翔的白色凤凰,以这世间最优雅,最高贵,却又是最凌厉的姿态,轻盈而飘逸的,缓缓滑落在一处高高的屋脊之上。
这人穿着一身掺了银丝的白袍,微微拂动间,便有水波一样的暗纹流动。袍角处,一簇梨花蜿蜒至腰间,绣工繁复精致,雪白的梨瓣朵朵盛开,嫩黄的花蕊上辍着一颗颗的水晶石,给人一种空灵之美。
一头乌黑的发丝披散肩头,垂落在胸前,与雪白的衣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惜脸上戴着一副黄金打制的面具,看不见眉目。只是露出的两只眼睛,仿佛遥远夜空最璀璨的寒星,深邃悠远,寂静沉凝。
彼时,风府之内已经厮杀成一片,风府之外刀疤脸已经率人绞杀了大部分的士兵,陆续朝墙头攀爬。
情况十分危急!
白衣人轻扬手臂,衣袖微微滑落,露出他玉一般莹润的手指,那只漂亮的手优雅的斜切下去,他的身后立刻升起了一枚明亮的流星弹。
流星弹划破夜空,爆出绚丽的色彩。几乎同时,暗处也出现一支支火弩,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射向那些正准备攀墙入内的夜袭者。
火弩上的火焰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威猛霸道,射到谁身上,那个人就会立刻燃烧,无论怎样都扑不灭。最后只能在狂奔中倒地,挣扎中丧生,直至化成一堆焦臭的黑骨。
不过一刻钟,刀疤脸带来的夜袭者便全军覆没。
白衣人静静的站在高高的屋脊上,清清冷冷,仿佛和身后银白的圆月融为一体。
底下的厮杀已然接近尾声。
没有了外援,剩下的杀手不堪一击。
风十抬头看了一眼,抛下手里的长剑,突然一把搂住正在擦拭软鞭的小月,凑到她耳边,嬉皮笑脸的说道:“死里逃生,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