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十天左右,别萧应邀去做英雄大会的评委,各大门派会相继派出自家好手前去比赛,前三名可以获得和别萧比试的机会。
别萧本想带着提蕴一起去,奈何提蕴晕车,光是去程就要花上三天时间,怕是会要了提蕴的小命。
所以便吩咐了大师姐照顾提蕴,别萧带着清和去了英雄大会。
大师姐如蒙大赦,这次终于不用跟着师父和清和一起出门了,太爽了吧!于是把事情都交给了其他师姐,她自己讨得几日安生日子。至于提蕴嘛,就交给小师姐醉滴带着。
师父刚走两天,山庄里一切如常。只是醉滴似乎有些异样,提蕴见她心不在焉的就问她出了什么事,可是醉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笑着摇摇头。
这天,醉滴如往常一样去门房那拿信,没想到哭着回了屋子,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醉滴你怎么了?”提蕴追着她进了屋子。
“我,我……姐姐她病重快要死了……”醉滴抽泣着说话。
“没事,来,慢慢说。”提蕴给她拍着背顺了顺气。
“师父走之前那两天我就收到信了,说我姐姐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写了回信就没想太多了……”醉滴说着说着又哭起来,“没想到这几天,就听说病势猛如虎,人如山而倒,这就快不行了……你说我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去跟大师姐说说,兴许她可以同意你下山去找姐姐呢?”提蕴拿着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她脸上泪水。
“师父走之前就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这几天不管发生什么,任何人不许下山。”醉滴眼泪豆一样滚下来,“大师姐肯定不会自找麻烦,她不会同意的……”
提蕴听了思考了一会道,“不如我们先下山,等见到了你姐姐再告诉大师姐,到时候只要我们按时回来,这样她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可以吗……”醉滴看着提蕴,“如果师父知道了,会不会……”
“没关系,师父知道了我给你顶着。”提蕴拍拍胸脯道。
两人便去偷了两件师兄的男装换上,穿上衣服就偷偷下了山。
醉滴的姐姐是一名艺妓,在京都有名的艺妓馆——寻欢楼里卖艺,现在生着重病,老鸨又觉得晦气,便搬到了偏房的小屋子里去了,这近况可想而知有多差。
两人急急忙忙下了山,已近黄昏时候才到了寻欢楼门口,提蕴简看呆了。上方那精装雕刻的楼上,挂满了红灯笼,每一层楼的栏杆处还绑了红色的长流苏,流苏随着风在空中飘动着,楼上楼下莺莺燕燕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好地方,大家看起来都很快乐。提蕴心里想着。
两人正要抬脚进去,却被告知需要入场费,没有入场费根本就进不去。来到寻欢楼的后院,看了看寻欢楼的高墙,两人望墙兴叹。
“看来翻墙进去不太可能了,不如我们去路上拦些有钱人,讨些银钱吧。”醉滴说道。
“我们穿的也不差,人家未必会给。”提蕴说着话,朝四周看了看。
醉滴想了想,“我们去试试吧。”
说着话,醉滴便拿出了怀里的面纱给提蕴戴上,让提蕴弓着背咳着嗽在路上走。忽的不远处一辆马车向这方驶来,两人便站在一旁准备等马车过去再找个有钱人动手。
就在这时候,不知身后是谁推了提蕴一下,她整个人就向前跌倒下去,恰好就横在马路上。
偏偏这条路因为离花街柳巷不远,人挤人路面并不宽,眼看着马车就要压到提蕴了,车夫赶紧勒住缰绳,马蹄腾空一踏,愣是停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车里有人问道。
“爷,有人来撞我们的马车。”车夫如实回答。
哈?撞马车?我又没病……提蕴拍拍衣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脚似乎受了点伤,至于什么时候受的伤自己竟然毫无知觉。
马车的车帘被撩了起来,里面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看了看提蕴道,“没事,我们走吧。”
提蕴听此便要挪步让开,谁知这时候醉滴忍不住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撞了人还理直气壮,真是稀了奇了。”
提蕴拉了拉醉滴的衣袖,又被她反手拉住,“你们可看见我家小弟的脚被压瘸了吗,是不是京都的达官贵人都是这样,伤了人还可以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