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才刚刚从长城守卫军那边带了一身伤来到长安城,这才几日过去,他便又要返回到那里,想一想,之前在长城守卫军那里的那些日子,还真的恍如隔世。以几乎完全不同的人格,在那里开启了另外一段奇特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天焱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可能他会永远那么生活下去也说不定。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虽然像个傻子一样,却也活的轻松。
但可惜,他终究还是做回了铠因。
世事无常,大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只是这次回去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以铠因的身份重新站在他们面前呢?还是以之前“凯”的身份,继续瞒着,继续装成一个傻子那样活下去呢?
铠因不知道,这个问题,他确实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凯兄,长安城虽说距离边疆足有千里之遥,可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至多也不会超过三日,而这段时间内,凯兄可否将自己的一些经历讲给在下听一听呢?”
昨夜铠因拉住他,万般郑重的说要他帮忙想个办法,一定要跟着圣女的队伍一起去长城边疆,着实让奕星疑惑不解,可后来铠因却说他曾在长城守卫军那边待过,还特意说出了花木兰,苏烈,百里兄弟等人的名字和外貌特征。奕星不得不信了,他之前所说的曾受过花义忠花前辈的恩惠,这些话并非作假,对于花将军的后人,他也挺想出手帮帮忙的,可惜苦于无路,倒是有些无奈。却不想铠因竟恰好扯出了这些事,一来二去的,奕星也就没有推辞,倒是对铠因的经历越发好奇起来了。
经历吗?
铠因沉默了片刻,“我的经历,从小到大也无非就几句话可以概括,幼时除了修炼便是修炼,奕兄既然知道我是墨家之人,便知晓类似于墨家这种大家族的规矩。我只是个奴仆所出,在族中自然是处处受排挤。所以除了修炼,我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杀了墨家上下两百多人,这件事朝廷既然已经通告,我便也没有遮掩的必要。在那事后,我受了伤,大致处于一种失忆状态,四处流浪之时,被花将军后人所救。经过,大抵如此。”
他没有说谎,他的整个人生经历,大致就是如此苍白,没有什么特殊的,他也无需隐瞒什么,要真说他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那就只有天焱,还有娜娜。娜娜与他并未有血缘关系,乃是他幼时在街上搭救的一名小乞丐,救她的时候,她才不过十岁左右,那时候在墨家自己也都快待不下去了,便没有带她回家。是在后来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娜娜才“机缘巧合”的入了墨家,甚至比他这位有着些许墨家血脉的人还更受欢迎。
如今墨家上下尽数死完,如果他不说出去的话,大概……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凯兄……”
奕星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模样,显然是不太相信的,哪有人的整个人生是可以总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的?奕星只当他不愿多说,摇摇头,便也不再多问了。
圣殿的马和马车都不是俗物,一路上除了休息时间之外,基本上都是保持在全速前进的状态中,铠因和奕星也好,圣女也罢,在座的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马车能跑多快,马儿能跑多快,他们便能受得了多快。一日下来,便是赶路赶了有三百余里。一路上若不是路过各个小镇城池,怕是这个速度还要再加上几分。
天色晚了,诸位倒是还可以再受得了赶路,那马儿却是受不住了,虽然边关情况危及,但又不能飞过去,急也急不得。所以他们便在路上歇了,摆了营地,扎了帐篷,在场中人都有不俗的修为傍身,倒是不在乎这野外夜间寒冷。
“奕兄,我一直有个疑问。”
坐在野外,生了一堆篝火,一路上舟车劳顿虽是累人,但对他们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那刘邦等人生了一堆大的篝火,围在一起烤火吃饭,那马车上许是也装了一些酒,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在那边的碰杯声与嬉笑声,不过到底是圣殿精英,虽然那边热闹了些,却也不吵闹。铠因和奕星一直不招那刘邦待见,所以两人倒是也没去凑热闹,远远的生了一堆小火,坐在旁边谈话。
“凯兄有何疑问,尽管说来,在下定然为铠兄解答。”
许是院落深亭待得久了,看得出来,奕星此刻很享受,吹着微风,赏着天边的星辰明月,对他这种喜欢风雅,喜欢宁静的人来说,当真是天大的享受了。
“我在长安城中,哦,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什么皇家演武场的时候,见过那么多高手精英,无论是那水蓝月水殿主也好,亦或者是那什么帝师老……老夫子也罢,就算是那东皇太一,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为何边关危机,却不见他们出手相助?”
不止是他说的这三个人,明世隐,那些皇帝身边的护卫,包括嬴政本人,也都是不错的高手,甚至就连眼前的奕星,凯都有种感觉,至少也应该是铂金级别的存在。在长城守卫军那里,他见到的最强者也不过就是苏烈,一个铂金。可想而知,若是将皇城中这些人调到边关守卫,以这么大的力量压制,何愁魔物不败?
“铠兄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