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死鬼毛长生大笑一阵,停下后,对着顾天笑着说:“顾村长,你还真有几下子。不过,以后,只要我对你保持一定距离,让你的符咒贴不到我身上,你就拿我没有办法。还有,只要我不现身,你也同样拿我没有办法。”
顾天一向不苟言笑,这时却笑模悠悠了,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讨厌鬼,也就不跟你多计较了。至于办法,我多着呢,你想也想不到。就算你对我保持距离,就算你隐去鬼影不现身,如果真无法无天起来,我要捉拿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也说得信心十足。
穷死鬼毛长生有些心虚胆怯,但前世就有鸭子死了嘴壳硬的倔强,何况现在还面对一个还有几分中看的女人,不服气也就升级了,打了一个哈哈,说:“敬你三分,你竟多了七分狂妄!你说你能捉到我,敢不敢打赌?”
“我不喜欢赌博,”顾天淡淡地笑着,淡淡的看着深涧对面的绿树浓荫,“但是,别人一定要同我赌,不管赌注多大,我都会奉陪到底。我是个男人,可以输得倾家荡产,但我不能输人。”
穷死鬼毛长生笑着说:“好男人就是好男人,我喜欢这份豪气!我不同你赌钱,不同你赌财产,而是赌……”
目光落在了闫秀莲身上。
“不不不,”顾天连连摇头,“你想要我把这位大妹子当做赌注?这我做不到。首先,这位大妹子不是我的人,我没资格拿她做赌注。其次,就算这位大妹子是我的人,我也不会把她当做赌注——她是有自尊的人,不是任何人的财产。”
“在你心中,我还是有自尊的人?”闫秀莲眉飞色舞起来,“有你这句话,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这样吧,我自愿当我是你的私人财产,让你做赌注同那个怪模怪样的好鬼赌一把吧!”
顾天面若寒霜,喝道:“我没有这种权力!”
“哎呀,你们也太自作多情了!”穷死鬼毛长生不耐烦起来,“我是鬼,要凡间的女人干什么?想让凡间的女人心怀鬼胎?女人想鬼压床,我也不会去压的——前世错过的,就任其错过吧。何况,我说过要拿那位美女做赌注了吗?”
闫秀莲被称作“美女”,兴高采烈起来。
顾天疑惑重重地问:“你到底想同我赌什么?”
“咳——”穷死鬼毛长生使劲干咳了一声,拍拍胸脯,指指顾天,“赌你,赌我!”
“说明白一些。”顾天还是摸头不着脑,“赌命,我也不赌——我的命要留着完成我的梦!”
“啊呀呀,小气鬼!”穷死鬼毛长生指天画地说,“给你三次机会:你的符咒再贴到我身上,我就从此做你的奴仆,供你差遣;反之,三次失败,你就做我的奴仆,供我差遣。”
“这倒很有意思。”顾天频频点头,思忖着。
闫秀莲欢呼着说:“我做证人,看着你们赌吧!嘿,有一个鬼做仆人,挑挑水,烧烧火,推推磨,那倒很有趣的!”
“胡说八道——你就认定我输了?”穷死鬼毛长生老大不服气起来,“我是不会输的!美女,你赶快哭吧,你的老相好就要做我的奴仆了!”
“放屁!”闫秀莲发怒了,“老娘看中的男人,怎么会输给一个鬼?老娘火眼金睛,看男人从来不会看走眼!”
“谢谢大妹子的看重!”顾天难得一笑,这时却笑得十分开心了,边笑边卷起了袖子。
穷死鬼毛长生催促:“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大能耐,赶紧发挥出来!”
顾天收敛了笑容,不慌不忙地卷好两个袖筒,然后弯下腰,转过身,又不慌不忙地卷起了裤筒。
“你到底赌不赌?”穷死鬼毛长生越来越觉得不耐烦了,“你卷了袖筒,又卷裤筒,是要同我比赛下田插秧吗?那种低等的活儿,大帅哥是不屑去干的!”
话音刚落,顾天已转过了身子。
转过身子的顾天,手里已多了一副弹弓——银色的弹弓叉叉、棕色的橡皮,再配上黑色的包皮,那可是一副人见人爱鬼见鬼喜的弹弓。
穷死鬼毛长生刚看清弹弓,只听见“嗖嗖”声响,七个黄色的弹丸,已向身上的七个地方射来了。
那种速度,当然是闪电般的速度。
这实在出乎意料,当然也是出奇制胜的招数。
穷死鬼毛长生心里一慌,不假思索,手往衣兜里一伸,然后一招“恶鬼撒沙”,把七只形影不离的地狱毒蜂当做沙子撒了出去。
七只毒蜂在穷死鬼毛长生手里,总是到死不活,看了让他生气又无可奈何,这下脱手而出,顿时变得灵动非凡了,不仅勇往直前,还发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嗡嗡”鸣叫声。
“好啊!”穷死鬼毛长生忍不住暗叫了一声,得意的想活蹦乱跳起来。
然而,刹那间,穷死鬼毛长生又傻眼了。
七只毒蜂飞去的方向,正是七个黄色弹丸飞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