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太太离开枝头,飞向了工棚。
“贤妻说怎样就怎样吧,我会遵循妻唱夫随之道的。”喜鹊老公,也离枝飞向了工棚。
“你们来真的?”穷死鬼愕然叫着,也随后飘了上去,“小心啊,我可不希望为我挺身而出的朋友,出现任何不测和受到伤害。”
两只喜鹊绕着工棚滑翔了一圈,看清棚顶和地面的大致情景,然后嘁嘁喳喳叫了三声,身子迅速下降,飞向了大牛大马。
穷死鬼不高靠近,也不便劝阻,在不远不近地地方看着。
连两只喜鹊翩翩飞落在牛马背上,见牛马岿然不动,然后便跳落在地面,见牛马依然一动不定,便轻轻地跳跃着,跳跃着,跳到了牛马的肚腹下面。
黄纸朱砂的咒符,无不贴在牛马肚腹下靠近大腿地地方,两只喜鹊看清之后,便用嘴壳“笃笃”地啄了起来,碎纸屑很快就落了一地……
无论是大牛,还是大马,咒符一旦被啄碎,立刻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摇摇脑袋,很快就跑向了荒郊野地。
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里,成群结队的大牛大马,无一幸免被啄去了咒符,无一停留都走光了。
穷死鬼惊讶不置,神情大为激动,很快手舞足蹈起来,不断地“啪啪啪”鼓起了掌声。
牛马几乎没有反抗,两只喜鹊飞到空中,想要对棚顶的数十条狗发动进攻,却显得有些犹豫了,盘旋飞舞,显得顾虑重重。
“两位,就此打住吧,辛苦你们了!”穷死鬼大声吆喝,“剩下的事,我慢慢处理,你们先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狗们凶残狰狞,穷死鬼实在不希望这对吉祥天使出现任何不好的意外。
但是,两只喜鹊没听劝阻,盘旋着休息片刻,立刻就飞向了棚顶大小不一,毛色不一,种类有别的狗狗们。
狗狗们见牛马走光后,有些躁动不安了,见两只喜鹊飞向自己,都张牙舞爪,龇牙咧嘴起来,似乎都想把两只喜鹊吞而食之,形式十分凶险。
但是,两只喜鹊太聪明太灵动了,狗狗们要抓到喜鹊,简直比要抓到苍蝇还困难。
喜鹊太太忙着去啄狗狗的眼睛,狗狗紧紧盯住上方,喜鹊老公已形如闪电,一口啄碎了狗狗肚腹上的咒符,咒符一破,狗狗清醒过来,摇摇身子,跳下工棚,逃之夭夭了……
或者,两只喜鹊靠近狗狗,在狗狗头上迅速地盘旋,圆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快,狗狗跟着转动脑袋和眼睛,很快就头昏眼花,控制不住滚落地面,不等落第,咒符又被啄掉了,只能叫唤着远远逃开……
半小时的时间里,狗狗们都被破除了咒符,都去得无影无踪了。
而两只喜鹊,已疲累不堪,停歇在工棚上,连飞向天空的力气也没有了。
“哦,多亏你们了!”穷死鬼感激涕零,双手捧起两只喜鹊,一边飞向大杨树上的窝,一边暗暗地把自己的鬼力使出来,让两只喜鹊躺进自己的家的时候,又变得神完气足了,“太谢谢两位了!太谢谢了!”
穷死鬼连声感激,喜鹊夫妻却异口同声地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用纸不忘!”
“今天太劳累你们了。”穷死鬼看看越升越高的太阳,看看那些陆续走出工棚的工人,拢了拢头发,“三天之类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三天之后,你们一定得离开这里。这点小意思,可以拿去买点小零小碎过冬的!”
穷死鬼把一千冥币放在喜鹊窝边,歉然笑笑,然后飘向了抽肠鬼孟浩冬睡着的山包包。
“不用客气呀!”喜鹊太太用翅膀拍了一下冥币,“老公,这是什么东西呀?我觉得当毯子垫在窝底,也不会怎么温暖的。”
“管它是什么,只要是恩公给的,总有收藏价值!”喜鹊老公把冥币扒到窝底,扒了一些枯枝盖在上面,“我们该走啦!这纪念物就放在这儿吧,等我们建好了新巢,再来把它带走——说不定以后可以让儿女开心呢。”
晨风微微,金色的阳光里,一对相亲相爱的喜鹊夫妻展开翅膀,悠悠地飞向了村外的沐浴着阳光、一片金黄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