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迫在眉睫,但不说清楚你想知道的事,你显然不会信心十足地去行动,只好耐住性子告诉你了。”
抽肠鬼心头渐渐发急,但语气却是平缓如坝子里的河流,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已快修炼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
“砍头鬼易彪雄,也不过是一个特殊的嗜血者,在阳间最乐意做的事,就是杀鸡、杀猪、杀牛或杀其它动物,都是一刀砍头,决不割喉,决不拖泥带水。
“别人宰鸡割喉,他宰鸡,却把鸡头按在菜板上,一刀把头砍落。
“别人宰过年猪,用尖刀捅脖子,他宰过年猪,是把猪捆绑好之后,用砍刀手起刀落,把猪头砍飞……”
“这好像并不罪大恶极呀?”穷死鬼觉得人养猪鸡,又宰杀了吃肉是无可厚非的。
“宰杀猪鸡没大错,但另有错事。”
抽肠鬼在坟堆里发觉曙光越来越明亮,惴惴不安起来,往更暗的角落挪了挪身子。
“易彪雄闲来无事,就会提了砍刀去山间田野里闲逛,不管是青蛙水蛇,也不管是草尖树冠,一刀就削掉了脑袋……
“被他害死的动物植物,那可数不胜数。后来,他当了杀猪匠。再后来,他被一个老板带出家乡,专到异地他乡猎杀大象……”
“啊,大象他也敢杀?”穷死鬼明知不会假,还是忍不住问。
他在阳间没有见过大象,在阴间也没有见过大象,只在小学课本里和电视电影里见过,那可是一个神秘的庞然大物。
“为了贩卖象牙,他有什么不敢杀?大利所趋,有很多人常常会得健忘症,忘记回头的路途。”
抽肠鬼可是见怪不怪。
“易彪雄不仅在中国猎杀大象,在非洲也猎杀过大象——在国际市场上,他的老板控制着最大面积的象牙生意。他不仅砍大象的脑袋,还砍人的脑袋……”
“快讲仔细些!”穷死鬼急红了眼,有些迫不及待了。
“国际警察进行大追捕,易彪雄掩护老板撤退,从草丛中跳出突然袭击,砍掉五个警察的脑袋后,还想砍第六个警察的脑袋,结果动作慢了下来,被*扫成了筛子。”
抽肠鬼不紧不慢地说,别人的生死毫不影响他的心情,真是铁石心肠。
“那家伙死后,盖棺论定,名正言顺地进了砍头地狱,开始自己的老本行——无休无止地砍自己的脑袋了。
“因为从不叫痛,从不哀嚎,易彪雄也就被判官另眼相看,以备后用了。”
“哦,是这样的,好一个坏杂种,对他的快刀我可不能麻痹大意。”穷死鬼有些胆怯,想想自己的独门暗器“霹雳鬼火弹”和看家绝招“恶鬼撒沙”,总算喘气喘得轻缓了一些,“那个呢?那个喜欢吊脖子的婆娘呢,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地狱恶鬼,自然不是好人来着!”
抽肠鬼冷言冷语起来——一说到女鬼,他就没好气了,前世女人让他产生的伤痛,似乎到了阴冥也难以释怀。
“吊死鬼沙吉姗,原来也是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没什么奇特处,改变都是从别离开始的——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早晚要误入歧途。
“男人外出打工,沙吉姗寂寞难耐,便勾引男人的父亲——公公,被婆婆发觉后臭骂了一通,她出策谋划,让公公丧心病狂,吊死了婆婆,并花言巧语制造假象,骗过了派出所公安人员。
“形同猪狗,沙吉姗同公公胡天胡地一段日子,发觉公公能力有限,不够畅意,又伙同村里一个四肢发达、满脑豆渣的青年男子,吊死了公公。
“吊死了公公,又花言巧语,逍遥法外,同青年男子打得火热,开始了新的浪漫生活。
“半年之后,沙吉姗见那青年男子越来越不顺眼,又劝酒下药,吊死了青年男子,巧舌如簧,居然再次逃脱了罪责……”
“哦,有这种事?”穷死鬼心头又是一惊,“烂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