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狐篡首先抓的就是施龙,官差收保护费是百分之百犯法的,除了施家,连带着二十几家店铺、赌坊、兑坊都被查了个底朝天,施龙的小弟交代,施龙就是兰陵萧氏的人,曾经多次听到施龙与萧家在观城县的负责人萧坚密谋,对付萧家的敌人。陈六七没有束手就擒,官差一冲进米店,陈六七就取刀苦战,杀了十几名官差后被杀;在米铺的地下室里,发现了河东裴氏的物件。
王善没有抓住,独狐府的高手在途中以四对一拦截,结果三死一伤,被王善逃之夭夭,但也不是没有结果,王善的武功正是武林中消失数百年的雷神掌,无人能经得住王善一击。现在谁要说王善与重玄宫没关系,独狐篡第一个不相信;飞卓大车店因此被查抄,上上下下三十三口,全部被押进大牢审问,可惜王善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个车夫,谁会起疑心。
杨崇接到独狐篡的报告,特地去求教王远知,才知道雷神掌在三十年前曾经出现过,萧摩诃之子萧世略就擅长这种武功,只是萧世略不是江湖中人,几乎一生没和人交过手,外人不知,开皇十七年,萧世略在江南作乱被杀,王善或许是萧世略的后人。
王远知一副回忆的样子说:“隋文帝杨坚不相信萧摩珂会造反,所以并没有因为萧世略牵连萧摩珂,萧摩珂后来是协助汉王杨谅起兵,被杨素所擒杀掉的。身居高位,有时候反而不能放开手脚,都是因为肩上的责任,一动一静,都关系到天下苍生。”
杨崇明白老道是劝自己不能一怀疑哪个就动手,那样到最后会弄得人心惶惶,生出无数意外的混乱。杨崇不由得笑笑,天下苍生,在士族眼里的苍生,只有他们自己,别人做的再多,也是无用的;杨崇毕竟是来请教的,不能锋芒毕露,转移话题说:“我考虑在崇明县建一座道观,不知道仙长可有兴趣?”
王远知置身道教一辈子,岂能放过这种机会,稽首说:“王爷放心,只要划出地块,贫道就安排人员前往。”
茅山宗不缺钱,缺的正是杨崇提供的这种大力宣传机会。杨崇理解地点头说:“崇明县有大批的蛮族,希望能在贵观的帮助下教化他们。不知道你们道门懂蛮语的人多不多,能不能和他们自由的交谈?”
王远知畅快地笑说:“越王有所不知,江南的蛮族和汉人通婚杂居,他们言谈举止其实与汉人无异,除了深山中还有山寨,平日里蛮人都居住在城市里。我可以从武夷山等地调人过来,那里是百越杂居之地,所有的道士都懂蛮语。”
杨崇笑道:“那就有劳道长了,我有心将百越纳入汉族,崇明县只是第一步。”
杨崇说完就要告辞,王远知欲言又止,杨崇奇怪问道:“道长还有指教。”
王远知迟疑问道:“越王是否有意建都洛阳?”
杨崇在洛阳一呆几个月,还建了一座越王府,让两地谣言疯传,要不是杨崇负伤,有了新的话题,定都都快成赌档的下注热门。杨崇断然说:“洛阳只是陪都,在十年之内,不可能超过长安。不过洛阳有圣天子打下的基础,超过长安成为最赚钱的城市应该没问题,就怕污了道长的清修。”
王远知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年轻人思维的跳跃,无奈笑道:“我要真是那种清高之徒,也不会在洛阳宣扬道教,在贫道心中,还是有一串信仰之火在燃烧。”
杨崇似乎不经意地问道:“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