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想了想说:“地图的演变是一个国家强弱的反应,我留给大师兄,也是担心知识失传;那幅图不要外传,一旦被大食、波斯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可以逐渐完善,你去兵部找许三川、曹通,张镇周在流求经营多年,曾经献地图给圣天子做礼物,应该有一直过了流求和琼崖的海图,可以省一点事。”
崔弘丹理解地说:“没问题,不过我认为国公可以在长安大学开课,讲一些天体地理方面的课程,其实现在大部分学说,都是把古人的知识老调重弹,自己更新的东西少之又少;国公哪怕没有时间,每次是随意说上一段,对学生也是大有帮助的。墨庄的构思很新颖,但是要是只有开头是仅仅不够的。”
崔弘丹的话让杨崇都有些不好意思,作为长安大学的山长,杨崇还真没为大学做过太多的事,包括墨庄、墨焯书院,杨崇是扫把倒在地上都没扶过,所以杨崇决定要趁着有机会做点事。杨崇想了想,说了自己需要墨庄做的事:“你们知道司南吧,我想把他用在海里航行,需要你们拿出一个可行的流程。”
杨崇把三人带到书房,拿出自己做的一套工具,边说边在地图上利用坐标来示范,崔弘丹问完杨崇手中三角尺和量角器的原理用处,拍手说:“越国公,厉害,你果然留了一手,刚才我说错了,就凭这个,你开山立派都没问题。”
杨崇笑道:“这就是几何,坐标就是横竖的方位,两线垂直于一点,人或船就是在点上移动,通过司南始终把握住方向,就不偏离航线。”
宇文恺、崔弘丹、天缑都是这方面的大师级人物,稍微推演便明白其中原理,崔弘丹只是怀疑说:“大海广阔无边,与长江黄河完全不同。”
杨崇笑道:“如果在昆明池中航船,把操纵司南的人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他不就和在大海中分不清东西南北一样吗?但是一个人恐怕不够,最起码有两个司南来对照减少误差,加上绘图对照,还有实际观察海面的人员,应该是个工作组。”
崔弘丹毫不担心地说:“只要大方向对,人员可以慢慢地培训。越国公,我知道你这是为东征高句丽做准备,还有什么设想,不妨一起讲讲。”
杨崇说:“还是在船上,我准备把希腊火和转射机、床弩装到船上,希腊火的问题是脂水的储运,不能在长期颠簸中泄露或被渗进水去。转射机和床弩的关键是固定的问题,不能在打仗的时候把板震翘起来。”
崔弘丹赞同这些观点,随和地说:“越国公你日理万机,这些事交给我们吧。”
四人轻松地回到餐厅,崔弘丹、天缑便专心菜肴,琢磨司南的事;杨崇和宇文恺则商量起邮政的事,目前从高昌到长安,已经建立了一条邮驿线路,沿途邮驿站一百二十一处,用马两千匹。官府的信件传递由民夫充任驿卒,每日三百里;军用的机密、急件由士兵担任驿卒,每日五百里,驿卒各有信牌等身份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