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谨再进来的时候是满面笑容,和梁硕一副谋士的样子不同,关谨的举止中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江湖气息。关谨确实是受李轨委托前来,杨义臣回长安路过武威的时候,给人看了瘊子甲,李轨动了心思;关谨说完原由,笑着说:“李大郎愿意出一万两千贯,买一副和杨都护一样的盔甲。”
杨崇带笑不笑地说:“我就缺这一万两千贯?”
关谨急忙俯下半个身子说:“大人言重了。李大郎知道大人爱民如子,自己掏钱从关中等地源源不断地运来粮食,李大郎愿意共襄盛举,把一万两千贯全部买粮运到高昌,大约六十万斤米粟。”
杨崇毫不客气地说:“四十万斤米,二十万斤粟,在南平城交货。”
现在一斤粟已经涨到五文钱,一斤米涨到二十五文,后面还会涨价,杨崇只能当机立断;关谨点点头,杨崇留了一千贯做运费,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字,做官的人吗,和平民做生意总要捣点巧。杨崇见关谨同意,满意地说:“李轨不愧是粮商,等生意结束的时候,我送你和李轨一人一匹龟兹马,算做高昌百姓的酬谢。”
一匹龟兹马要值两三百贯,关谨脸色一正,晓得自己想歪了,起身施礼道:“多谢大人。”
得知梁硕留下来做官,关谨贺喜了一番,便告辞赶回武威复命,杨崇示意寇九珙坐下说:“你们猜猜,李轨为什么要买瘊子甲?”
寇九珙想了想说:“梁大人说了,李轨想从伍,一万两千贯至少可以买个伍佰长,他就算再羡慕瘊子甲,也不应该急于做成这笔生意,连价都不还。”
梁硕谨慎地说道:“武将都喜欢宝甲,或许李轨是准备送给哪个将领,做晋身之用。”
杨崇赞赏地说:“再猜猜,送给谁?”
梁硕和寇九珙愣住了,这范围可太大了,梁硕试着问道:“莫非大人心中有目标?”
杨崇点点头说:“我们可以做个猜测,如果是想在军中出人头地,李轨直接向我开口求个官职,岂不是更方便;假如李轨只想留在武威,进入军队是为了改变身份,那么李轨号称万家生佛,在武威名望不小,根本不需要如此厚礼。所以我估计,李轨送礼的对象不在陇右,不是长安就在塞北。”
梁硕动容道:“大人的意思,李轨和塞外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