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你好自为之。”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想到了苏明海气急败坏的样子,愉悦地勾起了唇,“我只是看在我们合作了这么久的份儿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苏明海坐倒在地,一切都晚了。
黎木他肯定也知道谁是袭击事件的策划者了。
而且,他现在还走得出去吗?
苏明的声音变得更加低,他镜子中的那张脸越发显得平静无波,像是一只充了气被捏到了极限的气球。
“不,我努力了这么久,你现在叫我放弃?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许久才止住了笑声:“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杨宇回来了,至于杨宇是谁,相信你不会忘了吧。”
躲了这么久,为此不惜变换了身份,改换了容貌与姓名,他总算能为自己报仇了。
坏消息接着传来......
“阿强?”
“海哥,怎么办,黑皮已经查到了是杨岭村我们放的火,杨宇家老太太的死是我们造成的……之前姚志全那家伙就被跟踪了,幸好闫哥眼尖见到几个雷子跟在后面,说不对劲,通过绕巷子将他们甩脱了,不然,全完了!MAD,那群黑皮怎么来的这么快!海哥,我们之前住的小区已经被警车包围了,雷子就在楼下,正在上楼,怎么办?你给句话啊……海哥,海哥!?”
苏明海没等对面说完便掐断了电话,就是一群混混,抓进去与他也没什么关系,碍不着她什么事。
冷静,对,他现在一定要冷静!
他们没有证据,只要他不承认,谁能证明是他指使的?
况且,谁会在一个能够解决几千人就业难题,每年创造几百万财政税收的集团老总,与一帮平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之间相信后者?
开户的银行卡用的是大山里买来的身份证办理的,那里的人不在意这些个人信息,只想着能挣点小钱。
所以,想要拿到这样一张跟他没有丝毫关联的银行卡,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打给徐强的那笔钱,通过国外银行转了几道手,才到阿强自己的账户,所以,根本查不到他头上。
叮铃铃,叮铃铃.....
座机响起,苏明海如同惊弓之鸟,现在一点点动静就能惊吓到他,苏明海勉强定了定神,试探地接了电话:“喂,阿强?”
“呵,海哥?”电话那头的人冷嗤了一声,“是我,我是闫温哲,不是徐强那个傻蛋。”
“阿哲,你……”
闫温哲知道徐强被抓以后,眼睛都红了,自然管不上自己是此刻什么语气:“你什么你,你以为我像徐强一样被抓了?还是觉得我会像他一样,信你会照顾他一家老小的鬼话,决意自己担下罪罚,不供出你来?”
苏明海是什么人他知道,那副虚伪的嘴脸他看得一清二楚,不像徐强那个傻子被人家骗得团团转,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徐强跟着他出来,他一直拿徐强当兄弟看待。
自己从小无父无母,无法无天惯了,收到的白眼也数不清,在村里属于人憎狗嫌的那种,吃了上顿,下一顿不知道在哪,是徐强的父母帮助了他,管束了他,让他上了几年学,才有了他的今天,活成了个人样。
徐强这个人不像自己,已经尝遍了世间冷暖,通晓世事。他从小有父母宠着,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骨子里始终保留着一份天真和待人的真诚。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因为所谓的兄弟义气去做了傻事,陷入了这摊泥沼,而等自己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入了局,尽力保下他。
他的父亲临终前将徐强托付给自己,让他跟着自己出来闯荡,说两个人一起好互相有个照应,他能放心,结果……
闫温哲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徐强乡下等着他们回来过年的老母亲。
苏明海被人一下猜中了阴暗的心思,略微有些心虚:“我……没有。”
闫温哲没有等他说完,便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寒声道:“不管你有没有,哥几个可都是在为你卖命,买命钱总得给我们。给我一百万,让我逃,以后生死,与你无关,不然,你就准备把那笔钱留着给自己当棺材本吧,你是知道我的。”
苏明海知道闫温哲这个精神病,是真的说的出做的到,因为在世界上,他已经没有羁绊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得出去。
自己跟闫温哲不同,他还有很多想要的,他的人生还很长,不能就这么被搭上。
所以,现在重要的是稳住闫温哲。
“好,我会把钱打给你,不过你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