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乔庄,吴乔庄,去医院!”柳南风朝特助室吼着,冷柏紧起心,一路听着电梯声,车子发动声。
“冷柏,饶可昕在你身边十一年年难道你对她的感情仅仅是物品吗?难道她死了你都不会心痛吗?”
柳南风的话让冷柏一怔,一直落泪的江小烟也顿住表情。
柳南风,你还真是个傻瓜。
冷柏看向江小烟,将枪放好,朝外走去,江小烟立即从地上爬起跟上。
一辆几近报废的出租车又是开到130,江小烟此刻坐在后座不如早上一般害怕,她看得出冷柏有多么担心饶可昕。
时间就是这样,日久生情也同样生爱。
冷柏脚步如风还故作镇定地走向急救室,江小烟小跑跟着,真是一点都不诚实的家伙。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护士问向柳南风和吴乔庄,冷柏已经掩藏不住担心,三步并两步地跑去。
“我是,她怎么了?”冷柏接下护士递来的文件夹,文件夹上连着一支水性笔。
“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在这上面签完字交一下费用你太太就能到病房休息了。”冷柏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讶异?沉默?惊喜?还是幸福?
柳南风看到她时,垂下眼,别了别脸,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江小烟冷笑一声,眼泪差点要落出来。
“就算是我哥也该打个招呼吧,你这样算什么意思!”江小烟的话很毒辣,柳南风知道她在讽刺他,但他不想和她斗嘴。
江小烟看着他的背影,把眼泪往喉咙咽。
“别走。”江小烟大步走去拉住他的手,柳南风用力一扯,继续朝前走,江小烟继续上前拉住他的手,眼泪不止地流。
“我们不是兄妹,我没有骗你,我回老家找我妈妈的坟墓了,她旁边有一个叫江一代的,死于二十四年前一月一号,我的生日,她们有严重的心脏病,生了孩子就会死,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你不是我妹妹,呵,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看到一个70多的守墓老人,他带你找到你母亲的坟?”
“对啊,你是跟着我去了吗?”
江小烟吸吸鼻子,眨着大眼看他,柳南风转回头,又笑笑。
“知道我为什么婚前消失了十多天吗?我在找你母亲的坟墓,一个叫陈勤的将死老人告诉我坟墓当年被一个白净男人迁到了B市崇山墓地。我去找了,整片墓地我都找了,从白天找到晚上,守墓的是一个40多岁的年轻男人,我找他要墓地资料,他说三个月前上一个70多岁守墓老人在守墓房里失火去世,所有资料也都燃尽了,江小烟,求你说谎也有个底线。”
柳南风笑着,从她松动的手里扯出手腕,在空荡荡的长廊踩出空荡荡的步子声。
江小烟还是没有能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陈勤,应该是二飞的前两日去世的父亲。
那个崇山墓地守墓的老人呢?三个月前失火去世?墓地资料也都烧毁了?那她看到的都是什么?
江小烟后脊骨发凉,竖起鸡皮疙瘩,这到底都是什么回事?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些?那个叫岑福的男人呢?他能接到电话,对,他能接到电话!地址,地址她记下了。
江小烟颤抖着拿出手机,翻看岑福的地址,边流泪边跑出门。
“司机,司机!”医院外很容易打到车。
“凤仙山岑江度假酒店,拜托,快一点!”
离开拥堵路段,一路畅通,凤仙山是个暑热时候有钱人去度假旅游的高消费度假区。
一路驶入郊区,来往车辆很少,江小烟抓着衣角,双眼发直,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很是不安。那个守墓老人,那个拨通了的号码,是不是她妈妈再给她指引。
连她死去的妈妈也都看不惯她和柳南风这样痛苦存活着吗?
“叱——”“嘭!”
东风大卡从左侧密林忽然冲出,江小烟只感受到身体猛然前倾,整个人撞上副驾驶椅座接着头颅撞碎车窗玻璃。
她死了吧!她死了吗?
可能她的人生就到这里了吧!她妈妈也看不下她这样痛苦的活着这个世界上了。
柳南风,如果刚才你转过身抱住我就好了,一切都晚了,连爱你,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