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程依依的家里,发现她家果然被砸得乱七八糟,甚至有些地方留着血迹,显然发生过一场暴乱,程依依她爸九成九被抓走了。
“你爸是不是还欠别人钱啊?”
“没有啊,我爸说就欠你二叔的了……”
难道是我二叔把人给抓走的?
按我二叔的行事风格,不是没可能啊……二叔以前就收拾过几个欠钱的,手段那叫一个残忍!
我立刻给二叔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你出来了啊……”二叔不紧不慢地说:“虎子说你被那什么叶良给抓走了,但他又说肯定能把你救出来,我也就没往心里去。”
“不是,我问你程叔叔的事呢。”
“哦,我也正准备和你说这个呢。”二叔继续说道:“我琢磨了,等你和依依被救出来,下一个问题就是程广志了,这老无赖估计要缠着你,所以我把他给抓过来了……你放心吧,他挺好的,正在车间裁衣服呢,也别说我不给依依面子,我一个月给她爸开五千块钱,唯一条件就是哪里都不能去,尤其禁止赌博,赌一次剁一根手指头,赌一次剁一根手指头……”
厂里的工人平均工资在三千左右,二叔能给程广志开五千,确实算优待了。
这对程广志来说也算一个不错的去处,总比他天天在外面输钱要强。
二叔行事霸道,也没问我,就这么干了。
可程广志算是有名的企业家,程依依也习惯做富二代了,突然让她爸去车间做工人,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我挂了电话,有些为难地说了这事,生怕程依依会不开心。但是我多虑了,程依依听完以后特别开心,欣喜地说:“那太好了,我就发愁我爸咋办,这样下去非得毁了,现在有你二叔帮忙看着,我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看看,还是我依依明事理吧。
我再一次觉得,我真是没爱错人。
有些人一开始感觉挺好,后来发现实在不怎么样,比如周晴;有些人一开始不怎么样,后来却感觉挺好,比如程依依。
程依依当即决定和我一起到厂里去,一方面谢谢我二叔,一方面看看她爸。
我开车带着程依依来到厂里。
又给我二叔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在制衣车间,正教程广志怎么裁衣服呢。
制衣车间是厂里最重要的一个车间,也是把控最严格的一个车间,一件衣服做出来质量怎样,完全看这个车间的效果了。二叔能把程广志安排在这,也算器重他了。
我和程依依来到机器轰鸣的制衣车间,穿过重重人影,找到了我二叔和程广志。
二叔果然站在流水线上,手把手地教程广志怎么裁衣服。
二叔确实可以,别看他是整个厂子的老总,可是从上到下,每一个车间、部门,没有他不会的活儿。在我心里,二叔就像超人一样,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上可以和县里的一把手谈笑风生,下可以和厂里的底层工人一起工作。
二叔裁衣服也是一把好手,手段那叫一个娴熟,剪刀在他手里像是活的,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老程,教你的这些都学会没有?”二叔一边裁一边问。
“不会啊,这太难了……张总,你给我安排其他活吧,有公关部啥的没,我陪客户喝酒还成……”
“去你的,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公关部……”
二叔在程广志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哎呦……”程广志捂着脑袋直叫。
“二叔!”
“爸!”
我和程依依同时赶到。
程广志一回头,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好闺女,你可算是来了,你快让张龙和他二叔说说,我这么大一个老板咋能来当工人,好歹给我安排个副总啥的当当啊……”
程依依埋怨地说:“行了爸,张总没追你债你就知足吧,你好好在这给人打工,你要真有本事,就一步步往上升,金子是不会被埋没的,你要能给厂子带来效益,还愁当不上副总吗!”
“哎,依依这话说得有理。”二叔乐呵呵的。
“哎,白养你这么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看他把我给打的……”程广志愁眉苦脸地指着自己的头。
程广志确实被揍得不轻,鼻青脸肿、十分凄惨,还有不少血迹未清,估计是我二叔到家里抓人,他反抗来着。
二叔这脾气,能轻饶得了他?
“行了爸,你就是活该,我还不了解你……”
程依依嘴上虽这么说,那也毕竟是她爸啊,所以她也挺心疼的,拿出纸巾来帮她爸擦着。
他们父女俩人说话,我和我二叔也说话。
二叔询问我这一天一夜以来的经历,我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都给他说了。
二叔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这个叶良挺难对付的啊。”
二叔之前都没把骆驼放在心上,更加不会把叶良看在眼里,以为就是我们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听我这么一说,才发现叶良的阴狠、毒辣更胜骆驼,之前之所以屈服于骆驼,也不过是因为他资历太浅、根基未稳。
我说是啊,所以赵虎让我接手新城区,我还有点犯愁,不知道怎么办,要是没把握对付叶良,我哪有底气接手啊,不是坑大家么?
二叔说道:“看你这意思,是想接手新城区喽?”
我说是的,我想报仇!
我想把我所受到的屈辱,一笔一笔偿还回来!
“可以。”二叔一字一句地说:“对付叶良,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