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霍没放在心上,径直往前走:“不能够啊,艾米苏跟我说就是圈内年轻人聚一聚。还让我别拘束,好好玩儿。”
米岐虽然有点疑惑,但古霍既然这么说,她只有跟着去了。
直到推开门,他们才发现不对劲儿。这根本不是所谓的“圈内年轻人的聚会”,压根就是上流人士扎推的晚宴。
里面的人,不论男女,全部身着正装礼服,男的笔挺西装,女的曳地长裙。大厅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男士们的镶钻腕表反射着昂贵的光线,女士们的耳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觥筹交错,美酒佳人,好一副歌舞升平的富贵景象。而他们两个就像是闯入了精灵城堡的矮人,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和这里的格格不入。
古霍信了艾米苏“别拘束好好玩”的鬼话,于是穿了牛仔外套和运动裤,出门的时候还感觉自己看起来很精神,自我感觉良好的很。但米岐想古霍穿得再随意,好歹都是一身名牌,而且Nike的logo那么大,至少还能扳回一局。反观她自己,居家服就直接出门了,而且她的连帽卫衣和阔腿裤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淘宝货,最要命的是她的脚上穿了一双洞洞鞋,上面印的还是小猪佩奇的图案。
他俩杵在门口,那些雍容华贵的上流人士窃窃私语,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轻视。
米岐和古霍确认过眼神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只见她一拍脑门,很大声的说:“哎呀,走错地方了。这什么地儿呀,影楼还是青楼,奇奇怪怪的,走了。”
说完她和古霍就要撤。
谁知说时迟那时快,大门忽然被人关上了,并且来了一帮黑衣人一字排开镇守在前,米岐和古霍当然不敢硬闯。
他俩不动声色对视一眼,感觉这次事情不简单。
忽然现场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从人群中遥遥走出一个黑衬衫男人。这人米岐有点眼熟,电视上见过几次,但叫不出名字。
“谁啊这是。”她小声问古霍。
古霍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凝重:“段正男。”
米岐想起来了,手表代言被古霍截胡那一位嘛。
“所以现在是什么个意思,代言被你抢了,这是来寻仇了?”
段正男长着一张桀骜不驯的脸,看人的总是时候扬起下巴俯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穿黑西装黑衬衫,衬衫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胸膛。
光看外表的话,这个段正男的确有点和古霍撞型,两人都有种流里流气的痞气,而且酷爱露胸。
但是古霍是放荡不羁的那种粗线条直男,段正男则有点阴瘆瘆的阴谋家的意思。
段正男在古霍和米岐两人面前停下脚步,肆无忌惮的目光将二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稀客呀。”他那破锣嗓子支离破碎的,米岐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破音。
古霍沉下脸:“我们来错地方了,正准备要走。”
段正男说:“来了就别走了呗,咱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喝一杯。”
古霍正色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接下来我还有事。”说完拉着米岐就要走。
段正男使了个眼色,立刻有黑衣人上来把他们拦住了。
米岐一把甩开来人,嗓门不小的嚷嚷道:“干嘛干嘛,动手动脚!什么意思,绑架啊!”
古霍安抚她,意思是叫她别说话。
段正男笑了:“别误会,你们可是我的贵客。”说着他轻蔑的看着古霍:“当红男团的主唱大驾光临,我们这儿可是蓬荜生辉啊。都说你是天籁歌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就是等着听你大展歌喉呢。”说着他一指大厅正中间,那里摆了一架白色钢琴,态度十分倨傲:“家伙都给你准备好了,怎么样,唱一曲儿让大家伙儿乐呵乐呵。”
被人如此戏弄,古霍难免感到气愤和窘迫。
段正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放佛就是为了欣赏古霍屈辱的表情,才专门说了那一番话。
那些出身良好、光鲜亮丽的所谓上流人士,掩着口鼻互相交谈,看他们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隐约能听见他们用鄙夷的语气,说着什么“下等人”、“跳梁小丑”、“穷鬼”等等。
米岐简直出离愤怒了。又不是他们自己要来的,是这帮人把他们招来的。所以叫他们来就是为了嘲笑他们?人得空虚无聊到什么地步,才要用这种迂回曲折的方式来找乐子呀。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古霍的反应,等着看他们俩的笑话。
米岐知道他们想拿自己找乐子,偏偏她这个人就爱和别人反着干,你想拿我寻开心是吧。好啊,拿咱们就来斗一斗,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拿谁寻开心。
她的斗志被这帮闲人给激发了,气定神闲的巡视一周,她抱着胳膊说:“想听我们家古霍唱歌呀,没问题呀,明年thelava全国十三城巡演,现在预约的话,到时候一定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你们。”
全场哄笑,米岐在一片嘲笑声中泰然自若:“还是说,你们连演唱会的门票钱都付不起。”
此言一出,现场的人立刻变了脸色。
米岐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抱歉,我看你们穿得跟唱戏一样,又骂我们是穷鬼,还以为你们是有钱人呢。真没想到你们都是装的,居然真的连演唱会门票都买不起。”
说着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古霍:“你看他们既然买不起演唱会门票,那大概也舍不得花钱买你们的唱片吧。难为他们生活拮据成这样,还对艺术和音乐保持着热情。”她一副努力要说服古霍的样子:“就当是可怜他们,或者你干脆你就当这是为慈善做贡献,上去唱两句,解解他们的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