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
场中局势已是分明。
一声惨呼,遂见那失了心智的少年倒在了地上,浑身四肢数个血洞不停外溢着鲜血,铁片深陷其中,反观魏遥亦是受伤不轻,肩头插着一剑直没剑柄,腹部一道惊人伤口从右胸斜斩而下,贯穿整个上身,他手中紧握着一个光秃秃的剑柄,摇摇欲坠。
竟是两败俱伤之局,只是,一人还站着,一人却已倒下。
“居然敢打伤二公子,绝不能放他离去!”
“就是!”
……
田猛脸色铁青,并不言语,但是那些农家却是一个个暗自将魏遥围了起来。
此人若是离开农家,他农家的声誉可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可马上。
就见那一个个目露狠色围上来的农家弟子身上已是各自绽开两朵血花,凄艳动人。
受伤之处,尽是双腿,那是两个凭空而现的血洞。
当即,满地哀嚎。
众人仍暗自惊疑不定间,双眼却是猛的瞪大,几欲夺眶而出,只因他们的眼中,那虚空处忽然泛起涟漪,继而一道身影由模糊化作清晰。
像是一个出世之人慢慢入世,步履轻缓之下,已是从虚无到模糊再到清晰逐渐一点点显露在世人的眼前,立在魏遥的身旁。
“你是谁?竟敢伤我农家弟子?”
开口的是司徒万里,他面色沉凝,眼露惊惧,只因这番手段实在匪夷所思。
孟秋水看了看魏遥浑身上下惨不忍睹的伤口,而后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将他肩头那柄剑拔出才慢慢转头望向农家,他没说话,只是身旁周遭倒下哀嚎的农家弟子身上陡然再炸出几蓬血花。
这才轻声道:“你待如何?”
他说着探手一抓,另一柄掉在土中的雄剑干将也已入手。
好一对凶剑,煞气内敛。
若论境界,那田赐顶多也就算是勉强接近大宗师,但还远远不够,可多了这两柄剑,竟是凭着煞气入体气息一涨再涨,几近大宗师顶峰,足足跨越了一个境界,实在骇人听闻,只可惜,他空有大宗师的功力,却无境界感悟,而且还失了心智。
离了两柄剑,地上的田赐早已像泄了气一样,一身气息直降,直退至宗师境才停止,虚弱不堪。
“把你手里的剑放下!”
田猛双眼忽的一凝,当即开口喝道,不用他开口,诸多农家弟子再围而上,形势已是迫人。
孟秋水目光一瞟。“那田虎曾言,比斗需添点彩头,而这,就是我们要的彩头,更何况,你农家先以车轮战,再以阵法,再以这凶剑,如今又是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而且,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我是泥捏的?”
一瞬间,迎着孟秋水澈净双眼的田猛,赫然便见眼前天地大变,他眼中所见已是无数柄剑铺天盖地刺来,脸色陡然一白,是踉跄后退,心神受损。
等他萎靡的回过神来,却是什么都没有。
不光是他,但凡看见那双眼睛的农家弟子皆是如此,好一点的摇摇欲坠,差点的已是瘫倒在地,档有水渍。
“阁下莫非要与我农家为敌?”
强忍惊惧,被人扶着的田猛声色俱厉的说道。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