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
夜色中,乍见一根根巨大冰矛忽自月光下一划而过,落地的瞬间便轰然碎开,暴涨之下化成一座座寒气四溢的冰山,围困住了正在厮杀的两道身影。
诡异寒雾内,火花四溅,交织如雨,在一刺耳无比的摩擦声中,四剑两两相抵,竟如两人分化为四,皆是一心二用,双剑各施妙技,只是那道白衣身影却因抛投而来的冰矛身形一滞。
“轰!”
尘嚣惊起,寒雾散开,月夜之下,周遭一切已不知不觉间覆上一层寒冰,晶莹剔透,尽似冰雕,连那分开的两人亦似寒冰雕琢。
“看来,你的实力与口气有些不符啊!”缓慢的脚步声响着,很慢,但那声音的间隔却是一样,甚至就连那每步的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白亦非抖落着剑身上的血水,嘴角微扬,妖异笑着。
他每步落下,脚边便绽开朵朵冰花,如锥似剑。
望了眼胸膛处不见血液渗出的细小伤口,孟秋水的眼神不知为何生出奇怪变化,双眼瞳孔先是一扩,继而急剧收缩,身体微颤,一股无法遏止,难以自持的杀意竟是诡异莫名而起,哪怕连他自己都恍若未察。
“你居然……能伤到我……”
呢喃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诡异,一股气机陡然自他体内溢出,压低了花草,吹歪了树木,就如那一泻千里的狂流,激荡着孟秋水的衣袍。
依稀间,白亦非竟是感觉自己手中的剑有了一丝摇晃,就好像快要脱离自己的手,朝孟秋水飞去。
可怕到非人的剑意。
头顶方寸之地竟然不知道何时开始落下片片晶莹,那是雪,很美,更透着暗藏的杀机,寒意再浓,风雪席卷。
两人战圈,如今似化绝地,寒冰覆地,风雪漫天,却非同源,像是天地在争锋。
血衣侯眼目一凝,脸上的笑容已散去许多。
他的身形只如平地升起的一缕红烟,剑光霍霍映寒雪,犹如骤起的惊雷急电,身形变幻如风,见孟秋水一身剑意一涌再涌,已不能等。
没有美感,有的只有让人心惊动魄的杀意,若是要形容白亦非的剑的话,那就是一个字,寒,让人通体发凉的寒。
剑身覆冰,寒气弥天。
冰天雪地间,寒气如剑自四面八方而来,锋芒,与气机皆融合在一起,哪怕战圈之外的军卒都已是难以忍受,浑身颤抖,忙不迭的退着。
骤起而来的身影,带着周遭瞬间冷寒下来的气息,攻伐向那个宛如魔怔般不动的身影。
似是而非的攻击手段。
可就在他的剑接近时,孟秋水背后青丝疯狂抽动间,风雪就好像突兀的没了声音,天地无声。
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以孟秋水为中心。
“叱!”
风吹过,雪飘过,一声微弱的声响起。
“嗤嗤嗤……”
一声之后未止,而是接二连三,只见孟秋水背后青丝狂舞不休。
一刹,像是在这一刻斩出了千百剑。
只见在孟秋水的周围,无数剑痕忽然凭空出现在地上,横七竖八,没有一丝规律,形成一条条沟壑,寒冰被斩断,顽石被斩断。压迫至极的气机混合着他的杀意形他的癫狂,鼓动着风雪,从纷乱化作有序,而后愈演愈烈,就如同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不停推波助澜。
他的剑意在极尽升华,所过之处万物都在失去生机,惊天剑意透体而出,带着让人遍体发寒的杀机,如万物萧杀的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