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是悍卒啊,此人竟是忍着如此剧痛,身形一撤,左手竟是顺势熟练无比的自腰间取下一支短弩。
“嗖嗖!”
两支弩箭立时破空袭来。
场面变化瞬息千转,一切看似漫长,却也不过刀起刀落之间。
弩箭射出的同时孟秋水同时变招,他单脚一蹬整个人凌空一转,躲箭的同时,手中刃鞭已是带着那截断手,还有手里的钢刀在空中横向划出一个巨大的满月圆弧。
伴随着一颗头颅的飞起,这场短暂的厮杀便落幕了。
看了看肩头插着的弩箭,孟秋水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他并无任何迟疑,刃鞭收回的刹那已如鬼影般退回了黑暗。
也就在前后脚的功夫,其他匆忙返回来的三人只看到孟秋水消失的身影,再见地上两具尸体皆是眉目阴沉怒由心起。“上马,追,老子要一刀刀剐了他。”
……
要说几人中那精通“追踪术”的小子死了,三人本以为这狡猾诡异如蛇的孟秋水便会失去踪迹。
可谁想对方竟是故意给他们留下了线索,不仅不往马匹难行的山林间走,挑的地方反倒是略显平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种无形的挑衅。这让他们如何能咽的下那口气,硬是追了整整一夜。
直到一条山溪边上,三人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略做休息。
看着溪水对面深浅不一没入远处的沾水足迹,之前那道阴沉沙哑的嗓音又响了起来。“那小子受了伤,体力恐怕所剩无几了,抓紧时间休整,他跑不了多远。”
说话的一魁梧的黑衣汉子,胸膛袒露露出一片浓密的胸毛,满脸胡茬,本不出众的脸颊左侧还有着一道骇人的刀疤,一双眼睛凹陷,看起来就好像一只鹰隼一样。
说是休整,也都只是让马喝了点水而已,不过片刻的功夫,三人已是骑马趟溪而过。
不知为何,黑衣汉子的心里总有股挥之不去的危机感,他从不会将这种感觉当成错觉,因为这就是他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原因,对危险的直觉。
就在他们三人刚到溪水中时。蓦然,眼角余光中身旁的溪水里忽然亮起了抹令他发寒的冷光,而后在快速接近,放大。
大汉是脸色剧变。“小心,那小子窝在水里。”
“哗啦啦!”
他还没说完,就见溪面水花爆起,一道身影纵跃而出,冷光更是朝他咽喉逼来。
生死之际那大汉是目眦尽裂,整个人使劲全身力气往右一侧,刃鞭擦颈而过带起一连串的血珠,整个人是自马背上落到了水中。
他能险象环生,可剩下的两人却没有那么好运。
刃鞭余势不减直直的将其中一个与他并排同行的士卒洞穿心胸,而后随着一声尖锐桀骜的沙哑戾啸。
“啊!”
那条刃鞭竟是拖着士卒的身体甩飞了出去,直直撞向最后一人,对方连人带马全倒在水里。
可并没有结束,那刃鞭于空中挥舞一圈更是再次当头朝水面挥下,水花霎时飞溅如雨,和着不知是人还是马的鲜红。
“出来吧!”
孟秋水立在一个半露于溪面的大石上,浑身不停地滴着水,话语很轻。
剩下的两匹马惊慌远去,溪水中留下了一马两人的尸体。
但,还有个人,那个黑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