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凌瑶身后,白晨想起了他们给出所谓的理由,久久无言。..
“陆星麟的家,从祖上三代便已经在市站稳了脚跟,他这个人,生命中几乎从未遇到过挫折,只要是他希望获得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因为他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并且拥有这样的天赋和权力,是个天生的领导者。”这时,凌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样的人,不是真正的王者,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暴君。”
白晨不太理解这个比喻。
“历史上的所有皇帝都被责任束缚,哪怕关爱臣民也出于责任,不管以怎么样的借口,约束都是存在的——但他根本没有那种天赋,他觉得想去完成的事情就去做了,有什么人没有用了,就可以随意舍弃。这样的人比国王之剑还难以依靠——毕竟,他完全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而放弃不想要的东西。”
凌瑶淡淡说了一串,声音平稳,话也说得颇为流畅。
这算是评价……还是。
“你拥有如此强的战斗力,虽然我不知道你战斗的理由,但有些东西方砾说的其实没错。”凌瑶最后道,“出自这样的身世,他和你,你和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一个人战斗,或者保持自己的理念是最好的——而与那种人合作,永远会有遭到背叛的可能。”
……
一连课上到下午,白晨都没有收到与这件事情有关的消息。妙书斋..
白晨稍稍想了想,却因为缺乏最基本的某些“在意感”而选择了放弃思考。
凌瑶所说的话对她而言意义其实不大。
她从未考虑过和谁一起战斗,朋友和敌人在她眼中当然是不一样的,可给她带来的感觉不会相差很多。
反倒是凌瑶的动机让自己有些好奇。
她应当是敌人,却来劝诫自己。
放学,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还把冰箱里躺着的一截莲藕和几个土豆发给了自己。
白晨沉默片刻,回道:都可以。
白晨:“……”
这是什么充满年代感的表情文字和网络用语啊……
“……”
白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静静地坐在原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说起来,卓玉这段时间去旅游了——听说还是出国旅游。对她这样的人,上学这件事可有可无,简直羡煞旁人。
白晨上课期间还收到了她拍的草泥马——卓玉甚至给那种长相丑萌的生物一个特写,让她在那动物脸上看到了一丝气势凌人的“可怜的学生狗”之类的嘲讽感。..
……太真实了。
……
收拾完,她起身走出教室。
隔壁教室依旧是一下课就没有人了——白晨看向那张已经被清空的,属于沈默的桌子,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
白晨透过玻璃看那个位置——冷冷清清。
她想到了那个少年,突然有点恍惚——他应当是知道自己的“结局”,因而起初才会以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早已知道的结局——显然来自已死的佳佳,白晨有时候搞不清楚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命运,哪怕是预言者也无法改变自己。
白晨恍惚的一刹那,忽然看到玻璃前出现了一道身影——高高的少年,身上蒙着一层黑色的气息。
——!
沈默?
白晨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她不会看错……就在这时,她再次回头,便发现一道身影从她的身后举刀挥下!
咔嚓——!
白晨抬手,血刃的唐刀将玻璃斩碎!
有一瞬,白晨感觉玻璃碎片在她的周围停了下来,垂暮的阳光投在碎玻璃中,一片斑斓——意境仿佛被投诸于一片赤金的宁静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