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每天明明都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有时候却快的如白驹过隙,有时候却又感觉度日如年。
以前,有个人陪着自己一起打打闹闹、吃吃喝喝,总觉得自己还小,未来不可期,糊里糊涂的便把大把的日子挥霍过去了。
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嬉笑打闹的无为少年。
以前,他撑起一把伞为自己遮风挡雨;现在,他用双手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
所以他不在的日子里,自己的天空,星光黯淡,日月无光,犹如黑夜一般漫长。
从前,日子嫌自己成长的慢;而如今,自己嫌日子走的太慢。
那么他乃,现在在做什么?
一定在寻找自己吧,那个家伙,担心从来不会放在嘴上说,却从来就没有令自己失望过,小时候不管自己躲在哪里都能被他找到,这一次,难度升级,他或许会多发一些时间,但绝对能够找来。
她深信不已。
于是,她开始用梧桐树叶子的数量记录日子,很快,第一个装叶子的佃盒满了,她又要来第二个盒子,因为她知道:他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扁鹊)
这已经是她来到的第二个月了,距上一次的秋雨季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天气逐渐转凉,荧惑梧桐枝头的落叶也逐渐变黄。
她依旧保持着用梧桐树叶记录日子的习惯,今天,她又刚从自己这里借走第三个盒子。
他很想劝她放弃,因为真的没人能够找到这来,可每次看到她脸上洋溢着的那种自信与希望,他又不忍心将她这种念头浇灭,还不如让她自欺欺人,有利于她病情的好转。
“女人都这么傻吗?”他忍不住想道,“会如此没有理性的去等待一个人,相信一件事!”
更为让他困惑的是:“真有这么值得她去等待和相信的男人存在吗?如果有,该是怎样一个男人?”
他很想知道,也很想见见。
不久之后,他便如愿了。
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正好,微分不噪,药炉外面的河流静的跟面镜子一样,纹丝不动。
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提着把三尺长剑,步履蹒跚的沿着河道前行,踏破了这份宁静。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本应穿着一件白色深衣,却被血液和淤泥凃染成了红黑色,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数不清有多少道,手中的宝剑已经变形到快要折断。
从剑刃上残留的血迹来看,死在这枚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没有上万也有几千。
这个男人头发蓬乱,已经看不清面容,那么的狼狈与不堪。
“白!”
一道声音自他背后响起,充满了惊喜与担忧。
接着,她便从自己身边插肩而过,飞奔向那个男人。
他很想提醒她慢一点,告诉她身体还有伤,不易做剧烈运动,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因为他看见了她的步伐……是那么焦虑与匆忙。
那个男人看见花芊雨跑过来之后,已经僵硬的脸上突然挤出了一道笑容,然后双腿一软,扑倒在河水中,激起一连串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