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送他们去上学，是不是？”曹青阳猜到了赵绝尘心中所想，淡淡一笑。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做过，但这些孩子上了学后，很多都受到了歧视，所以我想想，还是让他们回来了。”

曹青阳轻声说道，眼中多了几分不忍，“我又何尝不是希望这些孩子能如正常孩子那样成长，只是其中孩子们的艰难困苦，实在是非外人所能道也。”

赵绝尘默默听着，心中也是叹了口气。

他虽然在医道上是高手，但医道毕竟不是神仙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好了，不谈这个了，想不想听听二师父讲讲，和你师父袁昆仑之间的事情？”

曹青阳突然说道，“你之前应该是很感兴趣的吧？”

赵绝尘愣了一下，挠挠头回道：“其实也不能说是感兴趣，只是之前一直有些地方没想明白而已。”

“什么没想明白？”曹青阳背负双手，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

赵绝尘回道：“二师父，其实之前我听师父说起你的时候，总说你和他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而且后面师父一封信过来，您虽然语气上不待见他，但我可以看出，您和他的感情很好，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却连个面都不见呢？”

曹青阳听完后有些沉默，许久都没说话。

赵绝尘只能在旁边站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二师父的声音才慢慢响起。

“因为我如果和他见面，只怕又忍不住要打起来。”

曹青阳叹了口气道，“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三十年前在我师门鬼谷门的一场较量，那时候我和你师父，都处在各自医道水准的巅峰，所以就想着，能不能以医术救人的方式，进行较量，看看谁的医术更高，救下的人更多。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较量很顺利，一个个病人在我们手下得到治疗痊愈了，我们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但一直到，有个女子的出现。”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曹青阳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悲伤。

“这个女子名叫婉儿，她得了一种重病，所以找过来，让我和袁昆仑治疗，但我俩互相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个很好的办法能治愈她，就让她留了下来，打算慢慢研究。

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和袁昆仑不约而同都爱上了她，婉儿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子，在那样虚弱的身体条件下，她每天都能带着笑容生活，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一个人能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坦然面对死亡。”

曹青阳话语中开始有了几分颤抖。

“但就是我的婉儿，因为袁昆仑藏拙，不肯拿出他的真本事来，所以导致她因病而亡！”

曹青阳寒声说道，眼中多了几分冷漠，“我永远都会记得，他离开鬼谷门的时候和我说的话，他说，婉儿不能救了，救了，会折损他的生命，那样他掌握的医道就再也没人可以掌握了，而传承他的医道，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这家伙，如此贪生怕死，都不如一个小孩，我如果再见到他，肯定要让他知道，当初我心里到底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