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徴毫不犹豫的抢回了垫子,呵斥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白灼,“……”
他这样尽心尽责的属下哪里来哦,还被骂,真是太惨了。
他眨了眨眼,“世子,就算不送洗衣处,要不属下给你洗了……”
想他也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有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之后会怎么样……
萧徴一本正经地道,“你那么爱洗,以后我们院子里上上下下的衣衫,被褥,帐子都给你洗了!”
白灼,“……”
太不可理喻了,难道昨夜世子没得到满足吗?
明明刚才都还是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处了啊。
开了荤的男人都这样不可理喻吗?
白灼抖了抖,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任由萧徴将垫子给拿走。
随后听他吩咐,
“你去将昨日知道我们行踪的人都查一遍,然后让人去看那些尸体上的印记都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还有,每一具尸体的特征,比如有没有六指,身有缺陷,其他印记之类的都记录下来。”
这些查清楚了,他才好将尸体扔到东宫去啊。
费尽心力的查,还不一定查出个所以然来,这可是第一次刺杀他的此刻,带着明显的标记。
那么,他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扔到东宫去,既表明他的态度,同时又能观察东宫那边的动静。
不管从前,这一次,他相信不是龙椅上的那位做的,他不需要坑自己的儿子,更何况,他从始至终都没表现过要废储的意思。
而且,看他拉了三皇子这把刀来磨太子,就知道,他很看重太子!不会容许任何人来给太子抹黑,包括他自己。
晗晗说的对,语气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反正,他不是要去查自己的身世啊,没有违背祖母的意思。
……
许晗那晚从承恩公府离开后,又开始和王府的事物做斗争,许均不仅仅将王府的外务交给他,同时还有他用的幕僚都给了许晗。
自己则专心的遵从大夫的吩咐,开始养脸上的伤。
许晗看他一碗药一碗药的喝下去,嘴角微抽,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如果他从前能够这样认真的治脸,何至于和母亲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今才想着去弥补,也不怕太晚了。
当然,许晗是不会去提醒许均,给他泼凉水。
这日,许晗在金吾卫当值,在轮值房里留宿。
所有轮值的侍卫宫中供应膳食,就连宵夜也一并提供。
二更响后,膳房的宫人提着食盒行走在宫道上,半路遇到一对巡逻的锦衣卫。
为首的小旗见宫人是熟悉的,就上前和宫人打招呼,
“齐嬷嬷,您这是带着人给谁送吃的?”
齐嬷嬷是几年的老宫人,在宫里多少有些体面。
她放下食盒,看了下后头跟着的宫人,说道,
“这是给金吾卫那边送过去的,今日是许副指挥使在宫内轮值。”
哦,宫内的宫女和太监喝这些侍卫打好关系其实也是常事,有时候要让人带些东西出去给家人,侍卫是最好的。
锦衣卫小旗笑着点头,摸了摸肚子,他们还要轮值呢,这夜晚风大的很。
“不知是什么点心?”
齐嬷嬷道,“是山药糕和桂花糕,还有一些甜米酒,冬日的晚上,驱驱寒。”
那小旗舔了舔嘴唇,笑着道,“巧了,都是我爱吃的,不知道嬷嬷可否赏我几口?“
说罢,不等齐嬷嬷反应,他就打开食盒,里头果然有点心,白的山药糕,黄的桂花糕,香气扑鼻。
同摆着的还有一壶米酒。
那小旗每样吃了两块,连说好吃,齐嬷嬷虽有体面,可也不敢阻止,更何况对方是锦衣卫的小旗。
不过,等到他拿起酒壶时,她连忙说道,
“这里没有杯子,不方便,你要是喜欢,明日我让人送一坛给你。”
这些东西,不管会不会送到许指挥使那里,这样嘴对嘴喝酒,弄脏了酒壶,怎么好意思送过去?
好在,那锦衣卫小旗只是闻了问,并未真的吃,还不停的赞美,“嗯,甜丝丝的,很配许副指挥使那软绵绵的样子。”
他的音调有些不可言说的暧昧。
他将酒壶放回去,道,“我不爱吃这样的,只爱烈酒。”
摆好后,他朝齐嬷嬷笑道,“谢谢齐嬷嬷。”
齐嬷嬷见状,心头一松,提起食盒,示意宫人继续朝金吾卫轮值房那边而去。
齐嬷嬷带着宫人将东西送到了轮值房,那些金吾卫当值的见状纷纷上前接过食盒。
东西虽看起来是一样的,但给上司的总是要好些的,于是那些人知机的没去接齐嬷嬷手中的食盒,反而贴心的朝里头一处厢房道,
“嬷嬷,我们指挥使就在最里头的屋子,麻烦您将东西送到里头。”
许晗刚躺下要入睡,见外头有人敲门,说是送点心的,但她肚子里饱饱的,不想用点心,见到甜米酒,倒是可以润一润嗓子。
齐嬷嬷见她这样,于是笑着道,“许大人,一路走过来,这米酒已经凉了,奴婢放到边上的茶水房里去烫一烫,冬日和了这个好暖身子。”
许晗本不想劳烦齐嬷嬷,这个齐嬷嬷在宫外有家人,宫女无故不能出宫,是以偶尔会让侍卫将东西带回家中去。
许晗从前还是小兵的时候,也帮着齐嬷嬷带过一两次,都是些金银之类的。
她的好意,许晗自然是没有拂,等到齐嬷嬷将酒烫好,送进来后,许晗见桌上的糕点并未动,于是又让齐嬷嬷带出去,分给其他的兄弟。
接着,她吃了一杯米酒,这才入睡。
这一睡,一觉到天亮,还是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那人没等许晗去开门,就直接推了门进来,语气惊慌,“大人,昨夜当值的兄弟有一个暴毙而亡,另外有几名兄弟上吐下泻之后,开始发烧,浑身烧的通红,手脚却是冰凉。”
许晗心头大惊,顿时起身披起外衫,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手指颤抖着将扣子扣好,至于头发和鞋子,她有些顾不上,跟着那报信的侍卫去查看情况。
“派人去找太医了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