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瞎扯!他们两个能会有啥事儿!”马老二听马花娘说这话,马上整起脸色说,“他们两个就是两条道儿上的人,咋的也不会有啥事儿!”
“王八和绿豆还不是一个道儿上的呢,一个是水利生的,一个是地里长出来的,就那样,王八和绿豆还能瞅对眼儿呢。”马花娘见马老二不相信自己的话,撇了一下嘴说。
“你净瞎比。”马老二见马花娘把三神经和鸡宿眼的女人比作王八和绿豆,笑了一下说,“你这是听谁瞎谣传的呀,这事儿能是谣传的吗?能传出事儿来的!”
“我也是听破瓢嘴那么一说,当时我就告诫破瓢嘴不能瞎说。”马花娘看了一眼马老二。
“她的话你能信?那张破瓢嘴跟没底儿的粪缸似的。”马老二一听是破瓢嘴的谣传,立马提醒警告马花娘说,“她的话,就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别在心里留一点儿影子。”
“她的话是不能信,可话说回来,无风不起浪,就是三神经和鸡宿眼的女人之间没啥过界的事儿,两个人心里也不会清白了。就是破瓢嘴的嘴再碎,她咋的就不说别人跟鸡宿眼的女人之间有事儿?”马花娘停了一下手里的纺车子,看着马老二说,“不过,这事儿我先给你撂个话儿,就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事儿了,这事儿你也不能过问。”
“我不会连人间这事儿也管吧。”马老二知道女人的这句话是啥意思,别说自己不清楚三神经和鸡宿眼的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事儿了,就是自己亲眼瞅见了,这是啥事儿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就是狗B狗鸟的事儿,没个道理。”马花娘见马老二答应了自己,脸上一下子舒展了,转过头去接着摇动她的纺车子吱吱嗯嗯地纺线。
“别纺了,早点儿睡吧,明儿早上还要早起出工。”马老二从凳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马花娘说,“这阵子活儿紧,身子骨也累,别熬坏了身子骨。”
马花娘停下了手里的纺车子,两手摁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说:“也不知道今儿晚上赖宝庆去陈国忠家说合的啥样了。”
“别着急,这事儿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咋的也得给陈国忠他们两口子个思磨的时间吧。这又不是到集镇上买东西,两家同意了价钱就交钱拿东西了。”马老二看着马花娘,其实他心里也巴望着今儿晚上赖宝庆能把闺女的事儿说定下来。
“闺女已经不小了,二十出头了,婚事儿再定不下来,过个三年五年就成了老闺女,再找婆家就费劲儿了。”马花娘叹了口气,说,“舍不得闺女嫁人出门也没办法呀!”
“我估摸着不会有啥问题,陈国忠两口子也心里着急着呢。栋梁那孩子也二十出头了,跟咱家马花是一年的人吧。”马老二只能这样跟马花娘说话。
“倒是这两个孩子年龄上没啥说叨,就是不知道栋梁那孩子会不会有啥思磨。”马花娘又弯下腰端起纺车前的洋油灯,一手在前面挡着洋油灯的灯火头儿往里间去。
“那就看陈国忠两口子咋的跟栋梁那孩子唠扯了。”马老二心里也没个底儿。
马老二两口子回到里间的床铺上,马花娘刚脱下一只鞋子,就听到院子里有人问话。
“马队长睡觉了吗?”
“是赖宝庆!”马老二脸上马上露出喜庆来,他看着马花娘说,“准是成了!”
“你咋知道?”马花娘的脸上马上也惊喜起来,她看着马老二问。
“要不,赖宝庆不会这个时候过来。”马老二很肯定地对马花娘说。
马花娘听了马老二的话,脸上绽出花儿来,忙向门外应着说:“没呢!”然后她就趿拉起那只刚脱下的鞋子去给赖宝庆开门。
“成了!马花和栋梁两个人的事儿成了!”赖宝庆还没有进门,就炫功似的向着马老二的屋子里嚷叫着说。
马花娘打开门,喜笑的声音马上迎着赖宝庆问:“真的成了?”
“成了!”赖宝庆很激动地回答说。
“快,进屋说去!”马花娘把赖宝庆让进屋子,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进里间说吧。”马老二在里间招呼着赖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