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大牙对老刘奶奶说的话,有人开始怀疑昨个晚上赵大牙家失火会不会是老刘奶奶的魂魄心里气不顺,就给赵大牙家放了一把火?
“净扯,老刘奶奶是那样的人吗?”有人很不同意这样的推断。
“说不定赵大牙心里也会这么想呢,要不,他咋会这样给老刘奶奶烧纸送马?”
“瞎琢磨!这是赵大牙觉得对老刘奶奶心里有愧,好好的一个老刘奶奶因为给他的疯女人拽倒摔没了,摊上谁,这心里也过不去!”
马老二走过去扯了一下赵大牙,对赵大牙说:“好了,老刘奶奶都听到了,咱们回吧,让老刘奶奶安生地歇着吧。”
赵大牙对着老刘奶奶的新坟又磕了三个头,这才顺着马老二起了身子。
“老疯子还是没找到?”离开老刘奶奶的新坟,马老二问赵大牙。
赵大牙摇摇头,说:“没!”
“我这回去就打算去你那儿看看,昨晚房子又烧了,住哪儿了?”马老二看着赵大牙。
“昨个夜里跟嘎子在柴草垛边上守了一夜,今儿早上邻居们送的吃喝。”
“啥都烧没了?”
“没了。”
“咋的着的火呀?”
赵大牙把着火的前后说给了马老二。
马老二听了赵大牙的话,啥也没说,就只叹了一口气,他能说啥?说啥都晚了,火都烧过了,东西也都没了,就是把他赵大牙劈头盖脸地抢白一顿,都没用了,还是得考虑着下一步咋样安排赵大牙他们爷儿俩。
“这样吧,你看现在生产队也没用啥闲置的房子,这老刘奶奶走了,她以前住的那个破芋窖也空了,你们爷儿俩要是不嫌弃,不害怕,就先到那个破芋窖里住下来。老刘奶奶那儿锅碗瓢勺啥都齐全,凑合些日子。等明儿开工了,我安排十几个人跟你一起脱坯,现在天气也暖和,有个十天半月的土坯就能干了,大家一起动手,垒起来三间房子也快。”马老二看着赵大牙,等着赵大牙琢磨着给个答复。
赵大牙眨巴着两眼沉默了一阵子,抬起他看着马老二,说:“那就先住那个破芋窖吧。”
马老二放下了一块儿心里的石头一样松了口气,自打当了这个老鸹窝的生产队队长之后,老鸹窝里的每一户人家的吃穿住用都在自己的肩上扛着了,虽说生产队很穷,穷就要按穷的扛法儿,再咋的,也不能让赵大牙他们爷儿俩没个窝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