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没什么不承认的。
她慵懒的坐在沙发里,看着对面咬唇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女人一眼,“所以你就是来让我离开他的吗?”
白颂儿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真的脆弱极了,但一个字说的却是很坚定,“是。”
苏璃茉轻轻的吹了一口仍氤氲着热气的茶,一口茶水在口腔里回荡,唇齿留香,她缓缓的道,“可是白小姐,你大概是对于那个男人的认识没有那么深,他对于你是千依百顺,并不是对于任何人都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
苏璃茉哼笑了下,“我以为你懂,在霍郁司那样的男人面前,并不是我想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的,亦或是换句话说,我向来都没什么主导权。”
白颂儿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感觉到她并没有想要不择手段留下来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如果你是指你的哥哥的话,那么我可以帮你解决。”
苏璃茉动作一顿,唇角瞬间就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那好,我等白经理的好消息,我想要的是我哥无罪,甚至是我能带着我哥出国。”
她的话刚落下,桌上就出现了一张卡,白颂儿话语间还是柔弱而带着歉意,“这张卡没有密码,里面有五百万,应该足够你带着你哥哥了。”
“爽快!”苏璃茉收下了那张卡,然后在手包里将东西翻出递过去,“你在霍总心里的地位不一般,我也希望你能劝一劝他。”
白颂儿看着桌子上的副卡和戒指,瞳孔都瞬间放大了,不假思索的就问了出来,“郁司给你的戒指?”
苏璃茉微笑,“哦对了,希望白经理抓紧时间,昨天霍先生给我戒指的时候说只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还威胁我说是最后一次跟我说结婚。”
苏璃茉走了,她不想去关心霍家两兄弟和白颂儿的三角恋关系,该怎么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劝不动霍郁司,白颂儿总是可以的,再过两天,她就和霍郁司彻底的没有关系了,所以她走的潇洒又骄傲。
白颂儿却觉得她的身体僵硬的动不了,眼前的两样东西,不管是哪一样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那个戒指,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定制的。
但她知道,当初在巴黎的时候,他看她惊吓过度于是将她安顿在酒店,然后出去了一趟,带回了这枚戒指,她曾以为是给她的,甚至表示她已经结婚了不应该有过多的牵扯为理由婉拒了。
没想到是给苏璃茉的。
时间往前,她斩钉截铁的说要借给霍启琛,尤记得当时霍郁司还如暴怒的狮子,不停的质问她为什么。
婚礼上,他不管不顾的闯进化妆间吼退了所有人,软硬兼施的想要带她走,他说,“颂儿,我不要霍家的一切了只要你跟我走。”
婚礼结束,她穿着繁琐的婚纱站的腿都几乎呀站不稳,他如天神下凡一般,不带感情,只是冷眼说了一句话,“白颂儿,希望你不会后悔。”
他让她后悔的方式不应该是随便找个人结婚的。
但是眼前的戒指却刺的她心脏都在疼,这不是她喜欢的款式,甚至是对应时间,这枚戒指都不应该是给她的。
…………
晚上九点,霍家老宅
老宅的别墅都是独栋的,霍郁司作为掌权人,自然而然的住进了主楼。
他刚回来就被站在别墅门口的女人堵住了,脚步顿了顿,“有事?”
白颂儿一改之前的柔弱形象,反而像是一个女战士,变化宛如是某手游里的英雄,由妲己陪你玩变成女战士花木兰。
“郁司,我想跟你谈谈。”
霍郁司瞥了她一眼,还是打开门让她进去。
两个人在沙发里坐下,白颂儿看着男人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放到一边,她捏着手包开口,“郁司,听说你打算结婚了?”
“嗯。”
她正视男人的眼睛,“我觉得苏璃茉不适合你,我希望你找一个爱你的愿意对你好的女人,而不是只是看上你的钱和权利的女人,我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霍郁司兴致很淡,“看上钱和权势,那么我有钱和权势就好了,没什么所谓。”
白颂儿蹙眉,“你说的让我后悔,就是把你的这些柔情和宠溺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吗?”
她摇摇头,苦笑着道,“郁司,你比我聪明应该是知道的比我多的,我为什么会嫁给启琛,你就愿意这么伤我的心吗?”
霍郁司冷笑,“你所指的原因,是指帮助我坐上霍家掌权人的位置么?”
霍老爷子曾定下规矩,谁娶了白颂儿就是宣布与掌权人无缘,并且不允许在银远集团上班,甚至不准和银远有任何的联系。
霍家两兄弟霍启琛和霍郁司,同为芋城六少,众人纷纷猜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好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感情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至于是差到必有一伤的地步。
他声音低了几分,“颂儿,你大概是想错了,我和大哥其实都没这么重的利欲心,也从来都不指望靠着女人上位。”
靠着女人上位,那不是狼心狗肺就是窝囊废。
他低柔的笑了笑,“况且整个霍家谁不说我是靠着好兄弟的地位和帮助坐上这霍家掌权人的?”
“你喜欢大哥,和大哥在一起是好事情,不是吗?”
白颂儿摇摇头,白家人都说她疯了,放着更宠她的霍郁司不要,要去死扒着已经结过婚的霍启琛,但人总是有那么点私心的,她的私心……或许是她自己都还没有发现。
然而现在却被这样一文不值的提出来,她觉得坐着的身体都几乎摇摇欲坠。
下唇几乎是要咬出血,惨白的面色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郁司,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她一颗晶莹的眼泪掉出来,随后便像是得到了许可不再忍着,于是泪水决堤不要钱一般的往外流,她的声音带上哭腔,“郁司,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吗?”
“我只是想要你过的幸福,哪怕是我已经结婚了,但我们至少是一起长大怎么说都是朋友,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她从包里拿出副卡和戒指放在了茶几上,原本就是楚楚可怜的一张脸蛋,加上现在伤心委屈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怜惜,“我原本就只是想要劝劝你,想要让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知道你是有责任心,娶了一个人就会对她负责,但哪怕只是作为朋友我也不希望你把自己的人生大事看的这么随便,你和苏璃茉都没有认识多久就要结婚了。”
白颂儿看着无动于衷的男人,蓦然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终究像是伤心欲绝,“我只是给了她五百万,她就同意离开你了,郁司,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霍郁司无波无澜的眼神从茶几上的那两样东西上略过,终于还是动了怒气,“你今天跟她说了什么?”
白颂儿止住哭泣,缓缓的道,“我告诉她,我不希望你们结婚,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爱你的女人,然后给了她五百万,她就给了我这两样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郁司,我知道你其实对于她也是不喜欢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放任她哥哥的事情不管,看着她每天着急也恍若没看见,所以,你又何必这样逼自己?”
勉强自己微笑着摇头,“郁司,你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但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让步的。”
霍郁司目光沉沉的看着茶几上的两样东西,忽然就笑了出来,“白颂儿,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觉得我要跟她结婚是因为你结婚了?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送出去的副卡和戒指只是因为想要让你后悔?又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花了这么多钱和时间去哄着,去威逼利诱一个女人跟我结婚只是在跟你怄气?”
白颂儿死死的捏着手包,他这一连串的质问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她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郁司,我只是希望你幸福,你这么凶我干什么?我已经连关心你都是过错了吗?”
看着白颂儿离开的背影,霍郁司只说了一句话,“不准插手苏诺城的事情。”
白颂儿停住脚步,“所以郁司,你是在告诉我你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就爱上苏璃茉了吗?”
得到的是男人的沉默。
意料之中的答案让白颂儿底气足了很多,“所以我会帮她离开,郁司,她并不适合你,你应该好好的想一想,然后找一个爱你关心你的女人好好的过日子。”
霍郁司晒笑,薄凉的语调从他掀起的薄唇中吐出,仍旧觉得他纤尘不染高高在上,“你是觉得你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还是觉得白家的日子过得太安逸?才会让你有时间想这么多?”
白颂儿心口一窒,不可置信的回头,“郁司,你真的要这样吗?”
男人淡漠的脸色让她心里寒凉一片,“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