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也不会忘记他。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原以为他们的宿命会让彼此纠缠一生,谁知命运就是如此曲折,颠覆了他们原本所预想的一切。
其实,这样也好……
长城的敌人,又少了一个……
想着想着,他们眼里的泪啊,就随着血雨腥风的战场,远去了。
“大家一起上!”李信一声令下,还在战场上站立的士兵一拥而上,朝着两位魔神发起攻击。
两位魔神的手合在一起,渐渐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团。
那熟悉的外表让花木兰心里一惊,那不就是当初将森罗山夷为平地的爆炸吗?
“快跑——!”李信本能的预知到危险,大叫一声,让属下撤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光团爆炸,掀飞了那附近的一切。
但爆炸并没有到杀死任何一个战士,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损伤。
李信愣愣的看着挡在他们身前的凤鸟,颤抖的叫了他的名字,“子芒——!”
——君主,不要难过,我没事。
虽然凤鸟看起来伤的很重,但子芒轻松的声音却传入了李信的脑海。
“……你真的没事吗?”李信有些不相信。
——不会有事哒!
凤鸟转身,步履蹒跚的朝他走过来,漂亮的七彩羽毛一根一根的掉落。
“你的羽毛……”李信依旧不相信。
“果然是只傻鸟。”李信身后传来了使者嘲讽的声音。
“……你是?”李信警惕地握紧手中的长刀。
“来自北境的冒险者,赫希。”使者与他擦肩而过,站到凤鸟身前,说。
——君主,她会帮我的,不用担心。
“……你要怎么治他?”
使者心情不错,于是回答道,“自然是用魔道之力修复它的伤咯!”
她踮起脚尖,凤鸟低下脑袋,一人一鸟轻轻碰触额头。
霎时间,额间一道金光闪过,然后凤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变成人形,扑在了她的怀里。
不顾凤鸟满身烧伤烫伤的痕迹,使着将它撇向一边,“我可没有抱男人的爱好。”
好在李信接住了他,大吃一惊,“你的伤好严重,该怎么办?”
使者解下披风丢到他身上,转过身去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养伤咯,放心,他死不了的,过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你——!”李信正欲反驳她,就被怀中的子芒拉了一下,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有意见?想动手啊!”使者侧过身,毫不畏惧的看向他。
见李信又准备接话,子芒收拢披风,披风形成一件月白长衫,遮住了他的身体。
他赶忙插话说,“使者大人,你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我……算了。”使者也发现了不对,她转身向城墙下走去。
她想,要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有这么多话,今天是怎么了啊!
为期八天的战争,就这样在神与魔神的加入下,落下了帷幕。
使者将冬涯交给了花木兰等人,和鬼谷子梦奇住进了花木兰一行人的营帐,本以为长城发生的事很快会传遍大陆,谁知李信下达军令,不需任何士兵以讹传讹,掩盖了神明出现在长城的事情。
长城里的刑讯室审讯了冬涯半个月,一无所获。
不管他们用多么残酷的刑法,东阳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既不说话,也不对他们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刑法有任何看法。
花木兰问使者,为什么她会没有感觉?
甚至不用进食,也不用睡觉,就算是受到很严重的伤,也会在瞬间恢复,还没有任何痛苦。
“该怎么杀死她?感受到痛苦也好啊!”
使者很无奈的说,“因为这就是你们曾供奉的神啊。”
“只要世人对她的信仰还在,她就不会真正的死去,何况感受到痛苦呢。”
“那就没有办法惩罚她了吗?”
“雷霆之力可以伤到她。”
“长城之上,别说打雷,连乌云也没有,怎么可能……”花木兰一愣,眼里亮起一点希望问,“你可以惩罚她吗?”
“很遗憾,组织有规定,同族血脉,不可相残。”
“那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是的,因为你们只是凡人。”
“可恶……那子芒可以吗?”
“如果子芒攻击他的话,她是会杀了他离开长城的哦。”使者警告她,“别看他现在被你们控制着,其实并不然,她想走,谁也留不住。”
“……”
“大概就是这样,木兰姐,我们也要离开了,等我们离开后,她也会逃走,趁现在我还在这里,赶紧发泄一下愤怒吧!”
“好,不过,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问吧,知无不言。”
“她不是你的同伴吗?为什么你愿意让我们如此羞辱她?”
“唉?”使者眉头一挑,很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看来多么不可思议,于是她想了一下,说,“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非常欠揍,而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们所说的羞辱,对她来说根本不疼不痒。”
“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神明,你觉得她会因为这无聊时候的乐趣,而感觉到生理上的不适吗吗?”
“……”
“看开一点,当你成神之后,就会明白了。”
“我……成神?”
“嗯,你好像是麒麟吧!”使者凑近她,金瞳认真的打量了很久,又摇了摇头,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成为麒麟,你拥有的神之血脉的力量非常微弱,和铠、露娜兄妹差不多。”
“多谢点拨……你们什么时候走?”
“快了。”使者说。
不久,使者得到一个消息,被囚在地牢里的冬涯点名要见她,这是她被俘虏以来,说的唯一一句话。
“你找我做什么?”进入牢房后,看着双手被挂在墙上,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的冬涯,使者眉头一皱。
“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这么久不见,你竟然还没动手。”冬涯打了个响指,解开了禁锢。
她走近使者,笑弯了眼睛。
“你的话……什么意思?”花木兰感到不对劲,皱着眉头问。
冬涯啧啧啧几声,说,“呵,你们以为G为什么会帮你们,若不是为了同样的目的,她何必帮你们?”
“闭嘴!”使者表情毫无破绽,心慌一点都不慌,只是淡淡的呵斥了她一句,并无解释。
“把话说清楚!”花木兰将短剑对准冬涯,威胁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和G,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来到这里。”
“她负责将侵蚀之地的魔神放出来,将云中漠地覆灭,我则负责放出日之塔的魔神,将燕然覆灭。”
“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放出魔神,所以只好让我来将它放出来咯!”
“而且,你以为她为什么现在突然要离开长城——当然是因为我们得到了新的命令啊!”
花木兰一惊,“什么命令?”
冬涯打了个响指,非常兴奋的说,“首领下令,让我们将长城守卫军驱逐,长城重回神明的控制下!”
“这是……真的吗?”花木兰看向从天窗望着一线蓝天的使者。
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将剑对准使者。
“那天就很奇怪,为什么她会伴着你的样子……赫希,我以为你和她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没问那天发生的事的详细经过。”
“也没有问造物主·女娲,是不是你的首领?”
“你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使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女娲大人是我的首领,她确实下令让我们夺取长城,那么,你又该如何阻止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