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户的大楼......会有门吗?”
沈河感觉自己对原著的记忆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他虽然没有看完整部,但也知道,客人想要来到这里和亚雷斯塔见面,就必须要通过一位拥有瞬移能力的超能力者带进去。
而现在,他却在面前看见了一个代表着“门”的缺口。
“都已经到了这里,怎么样也不能退缩吧。”
上条当麻卷起袖子,一马当先的朝着漆黑的门内走进去。
沈河没有阻拦,因为上条当麻是正确的,这种时候只要丢弃上帝视角,丢掉过去通过剧情所了解的一切信息,不去思考那么多设定剧情,真正的思考双眼所看见的东西。
反正打不过就跑。
“我们小心点过去。”沈河第二个走进大门,“贞德,你保护好式。”
突兀的,脚步停止了。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听见那身熟悉的“是,御主”。
身后的“门”已经完全消失了,一并消失的还有四周所有的伙伴,整个身处的位置全部漆黑一片,视线所及处的唯一,就是脚下不断向上延伸的阶梯。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在电脑上玩什么单机的城堡探险游戏一样。
整个世界都是虚无的黑暗,偏偏脚下的阶梯却一目了然。
每走一步,就会有新的阶梯从黑暗中出现,身后的阶梯消失,仿佛在提醒他,一切已经没有了退路。
“即便是在这种状况下,你也能使用魔法?”
沈河并不慌张,他只是一步步缓慢的向前走去,然后对着虚无的黑暗说话。
他很清楚亚雷斯塔正在观察着他。
但是,没有什么能够切断御主和从者之间的联系。
“人工天界,本质上不过是‘教派争夺’。”前方的虚无传来淡淡的声音,“它可以毁灭的,仅仅是‘其余教派的信仰’,但是,我早已经抛弃了那些。”
“你的意思说,你现在使用的魔法,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全新流派?”沈河饶有兴趣的听着,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了,你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或许再过个几年前,你的存在也会被神话成诸如耶稣之类传说。”
魔禁世界的力量体系本身就来自于信念。
超能力者是来自于“自我现实”,魔法是来自于人们几千年来的信仰,亚雷斯塔作为近代最传奇的魔法师,超能力者开发技术的创造者,有一些不受人工天界限制的技术再正常不过了。
“外来者......”淡淡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某种毫不掩饰的疑问,“你们的存在,已经完全超脱了宇宙的真理。”
“超脱的只是你们这个宇宙。”沈河继续向前走着,他的语气同样很平静,“信仰缔造力量,自我现实改变真正的现实,所有的这些,都不过只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真理’,但我们,完全不属于,也没有必要遵从这个体形......话说回来,我还要这样继续走多久?”
他本以为亚雷斯塔现身了,这楼梯也该结束了。
然而他一步步向上走,螺旋的楼梯也还在一步步向上延伸。
这让他有种自己在被戏弄的感觉。
“我的计划,被你们完全打乱。”亚雷斯塔好像在做出确切的宣言,“你们扭曲了一切的轨迹,让本应该处于中心的上条当麻边缘化,你们创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你们甚至抹去了无可匹敌的魔神。”
“......”
前面都对,抹去了魔神是什么鬼。
不过,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魔神的。
“你的天使呢?”
沈河直接了当的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然后对方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沉默了很长时间,甚至都让沈河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去。
他通过脑海中的召唤对话确定了其余人的安全性,并安抚她们,没有遇到危险的话就先不要前往自己的身边。
终于,这漫长的螺旋楼梯走到了尽头。
这里是一片广阔的空间。
不,应该称之为宇宙。
没有所谓的建筑,就像是在漂浮在虚无的半空中,但是却犹如拥有重力般的存在上下左右,无形的力量将他限制在某个高度上,脚下是硕大的蓝色星球,上方是漫天闪烁着光芒的恒星,转过头去,某个方向还传来异常刺目的太阳光芒。
以沈河那点贫瘠的知识,完全辨别不出这里是不是真正的宇宙。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站立在他面前的人。
长长的银发一路延伸到脚踝,穿着绿色基调的手术大衣,有着虚幻到好似一切人类集合体的外貌,毫无疑问,这就是亚雷斯塔,而且是好端端的站立者,完全不是在生命培养舱中的亚雷斯塔。
“我一直都弄错了。”亚雷斯塔以从长久的沉思回复过来的语气说道,“我一直以为魔神的消失、艾华斯的消失,是你所为,但是现在看来,你或许是关联者,但却不是操控者——你和上条当麻一样,都只不过是棋子。”
“是吗?”沈河并不生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可以将别人的一切都操控在手掌心的人,人类永远都不会是棋子,即便会因为各种算计而按照你的计划去行动,但那依旧经过自己的思考而做出的决定,换句话说,人类从诞生开始,又有谁不是在大环境的洪流中被迫生活?”
他并非没有想过系统可能会是某个存在的阴谋。
但是思考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以前普通人的生活,也同样是按照社会的既定节奏一步步的被迫走下去,并随时准备面对各种可能出现并破坏一切的危机。
每个人能做的,只有当不愿意看见的危险来临之时,赌上一切去挣扎。
而不是在危险还未出现的时候,就整日提心吊胆。
“......你说的很正确。”亚雷斯塔沉默了半响后,居然认可的点头,“即便是我,我的过去,我的仇恨,我的行动,也都是在周边接触到的环境下被迫完成,所有人类,都不过是命运洪流下的棋子。”
“我并不是在和你讨论哲学的。”
沈河摆摆手,恶鬼缠身的长枪摆了个枪花,尖锐的枪头指着对方。
“虽然搞不懂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一回事,但,回答我的问题,然后结束掉这场战争,你没有除了战斗以外的拒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