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仲落座后,秋萍给他与郑姬各添了一盅茶。
祭仲看着秋萍与秋菊道:“老夫有要事与你家夫人商议,请两位姑娘先行回避吧!”
“不必,她们二位自幼与奴家一起长大,对奴家忠心耿耿情同姐妹,大人有话就请直说吧!”
祭仲再次深深地看了两个奴婢一眼。
“好吧!”
祭仲呷了一口茶后清了清嗓子,吐字清晰却嗓音很轻开口道:“想必夫人一定好奇祭某这么做的目的,祭某也是个爽快人,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大人请讲!”郑姬深深的点了下头。
“不瞒夫人说,祭某和一些老臣对当朝王上姬突极为不满,他不理朝政,不体察民情,对周边列国的蠢蠢欲动视若无暏不加防范,整日只知花天酒地骄奢淫逸,我郑国的大好河山迟早要败在他手里,唉!”
郑姬不明白祭仲为何要与她谈起对姬突的不满,难道是要谋反?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她提醒自己还是少参与的好,便笑笑说:“大人和宋某这一介女流之辈谈论国家大事,好比鸡同鸭讲,传出去岂不是要惹人笑话吗?况且奴家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听得头疼,今日之事,奴家绝口不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奴家先走一步,恕不奉陪!”
郑姬说完便起身假意要走。
然而祭仲却不慌不忙,只淡淡地说:“夫人请留步,有关夫人切身利益的事,夫人听老夫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说完又端起茶盅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郑姬只好又坐回座位里,不待郑姬开口,祭仲说:“老夫有意助前君主姬忽复位,还望能得到夫人的支持。”
“祭大人您该不会是在说笑话吧?哈哈哈!首先,奴家对谁当王都无所谓,不关我事;其次,谁当王都对我没有直接影响,并没有利益冲突;最后,也是最关键一点,祭大人可能忽略了,之前是您带头推翻姬忽,亲自将姬突扶上王位的,这些宋某人还是略有耳闻的。”
“错错错,夫人言辞实属偏颇,请耐心听老夫细细道来。”
祭仲说完,亲自替郑姬面前的觥里斟满酒,并给自己也满上。
“这天气寒冷,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咱们边喝边聊,老夫借花献佛,夫人请!”
祭仲端起觥一饮而尽,郑姬只好再次坐回座位里,端起觥用阔袖挡了脸,只浅浅抿了一口。
“老夫就刚才夫人说的三点陈述下自己的观点,其一:谁当王直接影响到夫人的声誉,夫人是姬忽名正言顺的夫人,郑国的王后,而如今姬突当王,给了夫人什么名分?”
郑姬一听,顿时羞愧与心痛同时袭来,不自觉地红着脸低下头去,这祭仲老儿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果然一击命中要害。
“其二点:明显是第一点的复加,想必夫人在姬突登基以后也感受到了自己地位的前后差异,以前,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是整个后宫之主,而今并不是,您虽还与姬突在一起,可是他封您为后了吗?依老夫之见,他只是在利用夫人的美色以达自己的目的,若他对夫人是出于真爱,会让您去伺候……”
难道他是假意拿助姬忽复位来试探自己,实则是知道她与他的女婿雍纠苟合一事,今日要替他女儿报仇?郑姬的脸上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噬咬,她捂着脸带着哭腔低吼道:“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