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息妫顿感一阵头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有香茗和香菱扶住,却不小心碰落窗台上一盆金丝菊。
“谁在外面?”
突然从屋里传来询问声和朝门口走来的脚步声,主仆三人迅速闪身到转角处的花坛边蹲下,聪慧的她们知道此时不适合进去理论,最好的办法是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她们刚刚藏好身子,只听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春桃走出来四下看了看,巧的是,一只黑猫突然从房梁上窜下来,吓了春桃一阵惊叫。
“该死的猫,讨厌!”
接着又听到“吱呀”一声关门声。
花坛边上躲着的息妫主仆三人这才缓缓站起身,香茗和香菱悄悄将快气昏了的息妫扶回正房。
见躺在床上的息妫气得脸煞白,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愣愣望着天花板,两个奴婢担忧极了,一边安慰息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一边准备去传太医,被息妫制止了。
香菱气愤地将门落了栓,走到息妫和香茗面前,俯身用极小的声音说:“奴婢一直觉得那个姜贵妃讨好夫人动机不纯,果然有目的,真是卑鄙!”
香茗给息妫冲了一杯蜂蜜水,想让她镇静下来,自己却忍不住愤愤不平道:“我们家夫人并不是看不出来,只因夫人太过单纯善良,不相信她会这么无耻,奴婢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香菱频频点头,将说声的音量压得更低。
“嗯嗯,香茗你说的对,此事也正好给我们提个醒,我们以后说话可得当心隔墙有耳。”
“是啊!对了夫人,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听她的意思,不仅仅只是想通过讨好夫人来获得大王宠爱,似乎还对夫人腹中胎儿不利。”
香茗说着,与香菱目光对视,同时面色凛然,不约而同看向那罐人参粉。
息妫缓缓坐了起来,由香茗扶着喝下蜂蜜水,耷拉着双肩,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神情黯然幽幽地说:“你们说的没错,是本宫瞎了眼,竟然相信她会对自己一番真心,还把她当作亲姐妹相待,真是把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亏得本宫还相信了她那人肉汤的鬼话,为此对她感激涕零。”
香菱撇着嘴巴,一边帮息妫舒背,一边愤概万千。
“她简直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白眼狼,那么荒谬的瞎话也编得出来,竟敢暗算夫人,等大王知道了,不扒了她那层恶狼皮才怪!这么恶毒的女人,还想得宠?休想!”
生气归生气,但睿智的息妫遇事还是很冷静,捉贼要捉脏,打蛇捏七寸,她知道此时冲动不得,将两个奴婢的头靠到一起小声说:
“此事不得声张,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静观其变,你俩这么聪慧,相信你们的随机应变能力,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傻,到时让她自投罗网,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