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息妫和香菱身子都轻,但两人加起来也有将近两百斤,差点没把香茗压背气。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香茗贪婪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总算又活了过来。一想到息妫刚才的举动,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虽然双手毫无力气,也同样死死攥住息妫的胳膊。
原来就在息妫说吃不下饭,要出来走走时,贴身侍女香茗就提高了警惕,因为自从蔡国出来,就发现息夫人神情可疑,短短几天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向开朗的她突然沉默不语不说,还独自偷偷落泪,看上去极度压抑和痛苦,到底在蔡国发生了什么呢?
所以当息妫说要出来走走时,香菱和香茗就悄悄跟在她身后,发现不对劲时,才采用了那样的方式救下她。
香菱和香茗交换了眼神,香菱一只手紧紧将息妫的手攥住,另一只手取出绢帕将息妫脸上的泪水拭去,这才轻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息妫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问:“没有怎么呀!你俩怎么跟来了?不是让你们吃饭休息的吗?”
“我们是您的贴身侍女,当然要跟着才对呀!刚才真把奴婢们吓死了。”一想到刚才的情景,香茗还心有余悸,下意识的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心脏。
“回去吧!”息妫拍拍她俩的手,径直朝马车走去。
见息妫不愿说原因,两位侍女又相视一眼,也没再多问,以后多加警惕便是了。
经过了这件事后,息妫也想通了,既然老天爷安排侍女救下自己,也就是不愿见她这么早去天堂,那就勇敢的活下去,或许息侯能帮自己出这口气。
接下来一路顺顺利利,息妫也认真吃饭,身子渐渐没有那么虚弱,只是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香茗和香菱会编点儿笑话想为息妫解解闷,却也不见她开怀。
这天,息妫的马车终于回到了息国境内,整日期盼,终于就在眼前,却有种近乡情更怯的复杂心情,息妫的内心一片慌乱。
息侯派去边界打探的小吏来报夫人回来了,息侯兴奋的亲自策马前去半道迎接。
两人一见面,息妫未语泪先流,委屈与激动同时涌上心头,一头扑进了息侯怀里。
息侯见息妫趴在自己怀里一个劲的哭,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拍她的背,然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帮她试去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瘦了?”
息侯说着拉起息妫的手,息妫刚刚被拭去的泪水又重新回到脸上,受她的感染,息侯也湿了眼眶,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息侯只当是息妫多日不见想自己了,于是将她搂在怀里说:“与夫人阔别稍久,眷与时长,姬麟天天盼着秋儿早日回来!这下回来就好了,秋儿不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哦!”
可是息侯越是说这样的话,息妫越哭得伤心。
常年在他国当质子的息侯,早就练就察颜观色的本领,自打见到息妫起,就感觉她与往日有所不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心里莫名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