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的人是个疯子，我被捅了很多刀，死亡的过程，很缓慢。”再吸一口香烟，许渊觉得自己已经慢慢适应了，捋了捋思绪，和卫泽东一一道来白天自己对丁晴和许珊隐瞒的部分。

“所以，你是打算瞒着许珊，不告诉她你的这些遭遇？虽然我能理解，你一切以保护许珊为前提的做事原则，但是我还是觉得，如果她不能理解现状，在你的保护之下成长，那她只怕是永远也无法变强，无法拥有独自面对困难的能力。你知道的，在这个让人匪夷所思而确实又弱肉强食的狼人杀空间里，许珊这样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卫泽东比许渊年长十几岁，自然思考问题的角度和许渊不同。

卫泽东说的许渊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现阶段，他无法想象，看清了残忍现实后的许珊能否成功的蜕变，他发现自己打心底就害怕，害怕自己的妹妹无法接受这样的游戏世界，害怕许珊她永远失去属于她的那份纯真。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许渊掐灭了烟尾，沉重的叹息着，卫泽东看出了他的疲惫。

“如果你说不出口，我可以替你告诉小珊。”

“东哥。”许渊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卫泽东，“我是真的，还想守住她的那份单纯，我不想看见哪天她面对自己的人生笑不出来了，只剩下恐惧了，虽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但是我害怕许珊变成那样，她还年轻，还可以再无忧无虑的生活几年……所以，所以……”许渊头疼欲裂，摊开手掌撑着额头，情绪渐渐有些失控，但很快的，许渊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所以东哥，可不可以帮帮我，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卫泽东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在他的桌游俱乐部里一直风光无限的许渊落魄的一面，一切都只是因为狼人杀空间，也将许珊卷了进来的缘故。

思索良久，卫泽东还是妥协了，虽然他能理解，但其实还是不太赞成许渊以这种方式去保护许珊，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怕时间久了反而会害了她，可是许珊终归是许渊的妹妹，他还是要尊重许渊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力护她周全。”

许渊得到了卫泽东的承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继而将自己已经考虑好的问题说了出来：“虽然我很想让小珊立于一个安全的处境，但是下一局游戏，如果你、丁晴和我妹妹，三个人在一个阵营自然再好不过，倘若万一，有一个人处于敌对阵营，我希望还是以人多的一方的胜出为优先目标，哪怕是小珊处于孤立阵营，也请你们不要为了她一个，折损你们两个人的积分。”

“为什么，你知道的，小珊能力有限，万一她第二局输了，那第三局……”

“东哥，别说了，”许渊打断了卫泽东的话，“小珊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我们四个现在在狼人杀游戏里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都不行，一切以利益的最大化为目标，在这基础上，哪怕小珊被逼入绝境，也还会有我这个当哥的保护他。”

卫泽东看着许渊，只一瞬间的诧异，便明白了他的心意，是的，只有四个人协同合作才能在这个游戏里走的更远，利益最大化永远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