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子弃局。小人服了。”闻名不如见面,难怪如此小的年纪,他能哄得达官显贵欢喜。一连三局,青灰衫输得惨烈。
“第一局,你用离此不远的宅子下注,第二局小爷赢了你马厩里的马匹,第三局你又输了。”姚悟晟搭上世子的肩。
避开些身子,南宫墨嫌弃地起身:“第三局赌什么?悟晟以邀月宫十个学徒为赌注,礼尚往来,即便先前未下注,管事也该还之差不多的……”
“是是。只是棋社里,姚掌柜能看得上的小厮或婢女不到十人。”管事叹息。
“爷先前相中了一男一女,叫他们过来问话。不过的,管事以钱抵赌资。”姚悟晟点了两人,王彦也在其中。
管事将两人唤来,让姚悟晟看仔细。
“撩起裤腿,劈一字,下腰……”姚悟晟以选学徒为名,下命令。
“本世子瞧着这女子不行,下腰打颤,劈一字落泪。”南宫墨从旁帮腔。
“就这小厮吧。也不知带回去如何管教?至少他能为爷端银两。”姚悟晟哈哈大笑,狂傲。
管事奉上输掉的地契,又在世子的马车后栓了马匹,不忘叮咛王彦。
“小人明白,若被邀月宫淘汰了,自然会回来。多谢管事知遇之恩。”六姐请来的救兵好难缠!王彦佩服年幼却棋艺精湛的姚悟晟。
“这二两银子带在身上。”管事长叹,送马车远去。
一行人出了城,却并不急着赶回兵营。
“停!”南宫墨在山间停下,“来人,将后面栓的马全部杀了。”
“世子不可。”姚悟晟看看闷声不语的王彦,拱手,“我们何不以彼之身还施彼身……”
“有心人处处设计……”南宫墨犹豫。
当地有种奇怪,养马者必须隔三差五到放马到山间或草坪上,让马跑几圈,说是如此养的马才有脚力。
而此一带适合放马之处不多,仅三个。因此养马的小厮们、小童们、老汉们几乎都认识。
“这些马样貌上平淡无奇,兵营的马夫将它们赶出放养,很容易被人错牵了走。本世子不担心马回不来,而是烦有心人借换马之际潜入兵营探消息。”
南宫墨长叹一声,“这些马既然是姚掌柜赢的,就由姚掌柜亲自处理吧。”
“拿到市集卖了,换些钱充实邀月宫。”姚悟晟折扇抬王彦下颚,“怎么成了没嘴葫芦?你自由了,还不欢喜?”
“小破孩,别动手动脚。我有一事不明,小小管事在棋社里根本地位低微,他怎能在掌柜、管家不在时,豪赌?”王彦捏捏姚悟晟的脸。
“小孩子的脸很嫩吗?”南宫墨讪笑。
“悟晟为救你,和他赌了几局棋。至于他为何如此大胆,如何自圆其说,悟晟无意探究。”姚悟晟往后一靠,闭眼打盹。
“世子呢?”王彦很是好奇。
“不知道。”南宫墨不语。
将马找了地方栓了,一行人返回兵营。
获知王彦得救,端木怜喜形于色,频频称赞世子、姚悟晟。
“举手之劳,带他下去吧。”佳人在哪?怎不过来?南宫墨谦虚。
“那我们走了。”端木怜看看一旁的姚悟晟,“他到邀月宫后,还请你好生照顾。”
“照顾?先烧水给我等洗澡吧。邀月宫有许多事没人做。”姚悟晟一口气编派了不下十五件差事。
“姚掌柜手下留情。”端木怜哗然,疾步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