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而言,天使岛确实是不义的一方。
甘福尔则是低头认罪,说道:“没错,是我们挑起了这场不义的战争。”
但他话锋一转,还是忍不住说道:“但土地自古以来一直是天使岛人们的渴望,所以我以前才一直向山迪亚发出和平的请求,并且希望山迪亚能允许分给我们一块生活的土地。”
在甘福尔的立场上,他可能是尽力做到最好了,草帽海贼团听完他真诚的话语,也不禁被他的诚意和行动感动,不愿再指责天使岛。而另一边的韦伯则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了,只是无力的躺在山多拉的土地上,双眼望天,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渴求……
“点亮山多拉之灯……”他的嘴唇蠕动着,用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念道。
“那边的狸猫,这个人快死了,先过来给他治疗吧。”不知何时,长门已经站在了韦伯身边,对着在给索隆敷药包扎的乔巴说道。
“混蛋!我不是狸猫,是驯鹿,驯鹿!”听到狸猫两个字,乔巴比任何人都敏感,就是胆小的他都立马狰狞起来,对着长门怒叫道。
不过看到韦伯糟糕的情况,确实刻不容缓,身为医者的乔巴也立马提着工具飞奔过来。
“用人民的名义来掩饰不义的战争,但你们的罪恶还是洗刷不掉的,甘福尔。”身边的乔巴正在争分夺秒的奋力抢救韦伯,长门站起身来,说道。
听到长门这么直接,甚至在草帽一伙听来甚至于显得狠毒的话语,草帽一众忍不住想指责长门两句,但长门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你的嘴脸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我的祖国……”
长门面对着甘福尔和路飞他们:“我的祖国曾经被侵略,国土沦丧,死伤无数,人们被侵略者奸淫掳掠,被武器杀死、被毒气毒死,那个时代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长门的话语让甘福尔等人面色发白,他继续说道:“足足八年的血战,我们才终于艰难的取得了胜利,你们以为伤痛就此结束了吗?”
长门的双眼一一扫过甘福尔、路飞、娜美……他接着说道:“多年以后,侵略者否认曾经的罪恶,只对一些枝节的事实予以承认并作出道歉。当我们质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回答说,我们已经认错了,你们还想怎样?”
面对长门的逼视,甘福尔不自觉的错过目光。而在长门身后,听到长门话语的韦伯双拳攥紧,两行热泪从脸庞两边淌下。
“如果真的认错,就先拿出点诚意来,不管是天使岛的权利还是你们的财富,这起码能给此刻活着的山迪亚人一点实际的补偿和慰藉。”长门平静的看着甘福尔“花言巧语,和人的性命,这两者的重量可不相当。”
原本因为长门对甘福尔的嘲讽而激愤的草帽海贼团,此刻已经如同被一盆凉水泼头,说不出话来。
娜美捂着嘴巴,山治点燃一根香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索隆伤重,治疗后已经睡着,罗宾的神色看不出异样。乌索普对着这凝重的气氛,更像是不知所措,而乔巴则还在专心的给韦伯治疗。
甘福尔面色阴晴不定,几经变化,最后长长的哀叹一声,然后道:“在下……做不了天使岛人们的主。”
“你用不着向我汇报”长门闻言却没有再指责什么,点了点头道“我不是神,也决定不了你们的事情,历史,才会告诉人们真正的答案。”
他既不是天使岛人,也不是山迪亚人,没有自身介入其中的必要和理由。就算韦伯所属的山迪亚人占据义理,他也不是山迪亚人的保姆,无偿帮助山迪亚作战。或许空岛以后会是理想国的一部分,但对于现在尚孤身一人的长门来说,还太早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黄金而已。”长门说着,飞身落到了箴言船上。
“啊~啊~啊!”乌索普扭了几道弯的叫声传出,明显是在嘲讽长门“说了半天,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甘福尔和韦伯倒还没什么表示,因为空岛根本一点都不看重黄金,而草帽海贼团的几人,包括路飞在内,看向长门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怀疑和不浅的敌意。
在他们眼里,长门毫无疑问就是个骗子和恶棍。
长门站在船上,右手一张,万象天引将艾尼路的尸体凌空抓来,甩手仍在箴言的甲板上,没有管他们的看法。
不说艾尼路是他击杀的,相比草帽海贼团而言,他对于箴言上的黄金有无可置疑的接收权,就是甘福尔和韦伯要阻止,这些艾尼路从他们手里抢走的黄金,再由长门接掌,也并非没有道理。
事实上,为了他所确立的最终目标,长门心志之坚,就是真的强取豪夺空岛的黄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因为为了最后的和平,代价是可以牺牲的,过程中的不义同样在他的预设界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