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
恋文用手指轻轻在我的脸上划了一下,我的泪水顺着她的食指滑落。
我……
为了确认,我环视四周,这里确实是我的房间,也就是晚上睡下的地方。刺眼的阳光从窗子里射进卧室,早起的鸟儿在喳喳地叫。
“是梦吗?”
我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内心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失。
“面色那么凝重,做噩梦了么?”
恋文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疑惑地顶着我,然后突然扑进我的怀里,用力抱着我的腰。
“哇…啊啊啊啊痛痛痛。”
然而力度太大,我不禁发出了痛苦地叫声。
“这里是现实世界。”
她起身,冷笑了两声,先轻蔑鄙视地看了看我,然后露出阳光地笑容,笑着说
。
“赶紧起床了,阿姨已经在吃饭了。”
她说着,把本来放在床头柜的水杯递给了我,离开了房间。
……
看着水杯,还冒着热气,长吹出一口气,热气向着远方飘散。
一切都是梦吗?
我感到了一丝安心。
……
洗漱完毕,我走下了楼,来到起居室。恋文并不住在我家附近,但是她自己表示顺路,所以偶尔会跑到我家来帮忙做早饭,老妈当然也是很欢迎。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厨艺真的很好。
我看向餐桌,老妈已经在开动了,我有个妹妹,但是住校,老爹平时也不在家。
我拉正凳子,坐在餐桌上,面前摆着卷着奥尔良和超多生菜的鸡蛋灌饼,还有比平常稍大了一圈的生煎,恋文最喜欢做素生煎,所以估计今天也是。右手边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这是皮蛋最有价值的做法,如果皮蛋处理得好,那股硫化氢的味道不仅会淡很多,反而感觉口中回甘,香味四溢。经常喝完五六碗都感觉不过瘾。最后再就上一杯醇豆浆,这便是个人认为最完美的中式早餐。
嗯,享受的时间开始了,记得有人常说要好好吃早餐,却鲜少有人听,这也不怪他们,必须有人做得好吃,我们才愿意吃啊。食物的价值取决于厨师。
我端起碗,正准备大快朵颐,视线却撇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
“诶…老妈,你昨天有打扫过地板吗?”
我问向坐在我右边的老妈。
“啊?有啊,11点多扫的。问这个干吗?”
“早上没有扫过吗?”
“谁一大早起来扫地啊?”
老妈白了我一眼。说得也是。
我看向厨房里哼着歌倒豆浆的恋文……也不可能。
我放下碗,蹲下,找到了那让我在意的东西——一根黑褐色的毛,长度大约为3cm,接着在这附近又陆陆续续发现了几根。
记得曾经在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颜色,这样的长度。
【我想起了“昨晚”的那只猫。】
完全,一模一样。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你一个人,你该怎么办。”
我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走下楼,恋文跟着我身后,走到了一楼的时候,我突兀地问道。
我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非常难看。我尽力地挤出笑容,然而收效甚微。
恋文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爽快地回答:
“我会一直一直看书。如果其他人都消失了,全世界的书都可以自由浏览。那也不是太坏的情况。这个世界现有的所有知识和故事,我想自己一辈子也读不完。”
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盯着她的眼睛。
“你是这样的人吗?”
我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冷笑了一声。
她也回以我一个白眼。两个人互损的日常又要开始了——
为了阻止这种情况,我一把抱住她。
太好了。
我这么心想着。这是一种安心,更是一种不安。
……
我才发现她今天穿了新衣服,米色的毛衣外套,摸起来特别顺手,有如同猫毛一样柔软的手感,却又异常顺滑,手掌似乎感受不到阻力。
软软滑滑……摸来摸去。
“哦嚯嚯,可以哟可以哦。”
她冷笑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肯定又是那招牌的小恶魔表情吧。
我们两个从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一起长大,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学习。我已经记不清我们相识的契机了,只知道我们两个的父亲是商业上的朋友,住得也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会串门。
我家在南区的东面,毗邻悠木广场,而她住得相较我更南边一些,相距大约1.5公里。我们虽可以通过轨道交通通勤,但是因为我有电车,经常时候她会散步来到我家,帮忙打理早饭,然后一起去学校。
我看了一眼表,7点半刚过一点,这个时间出发肯定来得及。恋文不来的时候,有时7点45分出发,飙车前行,都能勉强感到——当然,那十分危险。
我戴上安全帽,然后帮恋文也戴上,扣上带子,她坐在后座,搂着我的腰。
啪,关好门。啪嗒,打起车脚架——
“唔唔唔唔唔……”
恋文的头靠在我的背上,发出如同对着风扇呼气一般的声音。那是一种懒散的声音,在我听来。
但是我现在倒是不感觉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