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食客基本都是举子装束的人,其实也正常,这酒楼的名称取得好,今年是大比之年,来京城赶考的举子,谁不希望沾沾“状元”的喜气?不过,这些人真正就餐的并不多,不少人在交头接耳,似在议论什么。
韩非选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店小二送上茶水,他便一边品茶,一边静听店堂内的议论。
“江苏行省和江西行省历来都是文教兴盛之地,今天这场龙争虎斗,实在精彩呀!”
“说的是,今天一场比拼下来,江苏的举子还是稍逊一筹,只是那赌约太……嘿嘿,江苏举子要颜面扫尽了!”
“怪只怪徐峥不自量力,他不过是乡试的第二名,岂能都得过阮文渊?他毕竟是江西乡试的解元呀!”
“说的是呀,可惜江苏解元韩非没来……韩解元才学名扬天下,他若是出场了,才是真正的实力比拼!”
“嗯,有人传言,最有可能赢得这一科会元的,就是阮文渊和韩非,你说谁的赢面大一点?”
“这就不好说,两人都是饱学之士,恐怕最后的输赢还是要论两人的背景。韩非的恩师是武英殿大学士杜云,但毕竟回乡丁忧了,而阮文渊的伯父则是当朝内阁首辅,华盖殿大学士阮长风,由此可知,阮文渊的赢面要大得多。当然,会试毕竟是糊名誊录阅卷的,关键还是看文章,说不定两人都进不了一甲呢!”
“咱有自知之明,能被取中就是祖宗保佑了,也不敢奢望一甲二甲的!唉,不说这些了,那阮解元的对子确实绝呀,‘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小弟自叹才浅,想不出下联,兄台可有对句?”
“小弟惭愧,也没有想出下联来!”
听到这里,韩非知道自己来错地方了,偏偏遇上了江苏和江西举子的比斗,而是还是江苏举子落了下风的时候。这时代,乡土观念极为浓厚,他身为江苏举子中的一员,若是被人得知不相助同乡,那他在江苏士林必然是千夫所指了。但他想到江苏举子的领头人是徐峥……被徐家诬告的旧账还没有算呢!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声狂笑,同时有人叫嚣:“你们江苏举子就这点能耐,还跑来参加会试,真是丢尽了江南举子的脸面,还是老老实实爬下楼,滚回老家去吧!”
“你——”一位大概是江苏的举子,气愤地喝道:“你们嚣张什么?今天本省举子并未到齐,若是有胆量,咱们约期再比!”
“未到齐?你说的是你们江苏解元韩非吧?姓韩的徒有虚名,今天若是敢来,本公子照样让他从这里爬出去,哈哈……”
马特,不惹到小爷头上,也就装糊涂算了,竟敢拿小爷的声名做垫脚石……婶可忍叔不可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