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送上茶水,韩非递过十几文小费,笑道:“家里吩咐我来买几个使唤的奴仆,但我对奴仆行情不熟,怕办差了,还请小二哥介绍一下!”
“公子,您问对人了,小的对里面行情很熟悉!”
店小二施了一礼,说道:“奴仆来源有三种:一是人牙子带来的穷苦人家子女,这些人吃苦耐劳,适合干粗活,但对大院子里的规矩不懂;第二种就是庄头提供的奴仆,庄头是专门做奴仆生意的,这些奴仆都经过严格培训,懂规矩,适合伺候宾客;还有一种就是朝廷教坊司发卖的犯官家眷,这些人出身大户人家,来路正,有些还是犯官子女,知书达理,大户人家最喜欢这类人。”
店小二神秘一笑,又说道:“公子来得巧,今天教坊司又要发卖一批犯官家眷,听说其中一位还是知县未出阁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的,买回去做侍妾极好呀!”
韩非见店小二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很是感慨,马特,都是性情中人呀!
他露出秒懂的微笑,问道:“小二哥,这奴仆价钱如何?”
“这要看公子是不是断买了,有些良家子女约定期限的,也就一两二两银子左右,断买的价格最少得要四两,技艺出众的奴仆能卖到二十多两,教坊司发卖的犯官子女,甚至高达百两也听说过。”
韩非一入市场所在街道的进口,就不断有人牙子上前询问推介,他本着“货比三家不吃亏”信条,不作任何表示,好在这时代人牙子还算规矩,没有出现当街拉人的举动。
两人一路缓步前行,沿途不少庄头展示奴仆的店铺,路边还有插草待卖的少男少女。韩非不禁感慨万分,盛世光环的背后,总有被人们忽略的阴暗。
市场顶头是一个广场,搭建了一个台子,前面围了很多人,一阵阵喧哗不时传来,韩非带着灵儿信步走了过去。
台子上一位吏员指着身边瘫坐在台子上的少女,喊道:“各位客官,你们都看到了,这位小娘美艳动人,而且还是没有破瓜的清倌,出身官宦人家,知书达理,暖床侍寝的上品!刚才那位客官已经出价五十两银子,还有没有加价的?”
“我出五十五两!”
“六十两!”
……
韩非注意到了台下一个角落,有位书生模样的少年,哭天抢地,好不凄惨,不由走过去询问。
原来这少年是台子上那少女的未婚夫,本来两人不久要成亲了,不想少女的父亲锒铛入狱,命运逆转。这少年不忘旧情,带着三十两银子,不远千里,想来为少女赎身,哪知道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那点钱根本无力改变少女的命运!
这时候台下的报价已经到了八十两,不过,到了八十两以后,加价明显趋缓了,只是还在一两一两往上增加,而这也意味着少年的梦想更是无法实现。
台下报价到了九十五两银子的时候终于没有加价了,吏员正要宣布最终得主,少女忽然望着台下少年,凄惨哭道:“曹郎,奴家下辈子再服侍你了!”
啊……
吏员在人们惊呼声中,及时拉住了准备碰柱寻死的少女,喝道:“小贱人,你要是这时候寻死了,你的家人将通通处死!”
少女望着身后老少四人,又瘫倒在地上。
“我出价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