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王若兰扶着车窗,泪流满面。
韩非理解她的心情,这个苦命的女子,所嫁非人,才过碧玉年华就成了寡妇,根本无颜回金陵探亲。若不是遇见韩非,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因忧郁过度,香消玉焚了。
“大姐,苦难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你每一天都是幸福的!”韩非紧握她的素手,郑重说道。
王若兰靠进韩非的怀里,一脸满足地说道:“妾身这辈子知足了!”
韩家车队在城门口不远,遇到了迎候的吴掌柜等人。据他说,金陵城作为龙兴之地,虽是太平时期,守门士卒检查也是很严格的,韩非连忙吩咐管家小心点,不要让下人冲撞了士卒,徒增麻烦。
实际情形大出韩非意外,守门士卒一听说是高淳韩家车队,立即放行,当韩非乘坐的马车经过时,士卒们还行了一个军礼。
“非弟,善有善报,你拯救万民之举,连金陵城的士卒都敬重呢!”王若兰自豪地笑道。
韩非点点头,没有说话,暗中知会管家,向守门的军官送去了一封厚赏。
金陵城内街道宽阔,街市繁华程度,远非高淳县城可比,韩家车队在华灯初上之时,总算赶到了韩家的新居。等候已久的悦来居酒楼的伙计,和韩家下人一起,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所有物件搬进院子放置在适当位置。
一路劳顿,大家伙吃过饭都早早歇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韩家人睡到辰时才相继起床。吃过饭后,下人们继续整理物件,韩非则听吴掌柜汇报工作。午饭后,薛宝琴还是没有过来,韩非让王若兰在家休息,便带着灵儿出门,打算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昨天一天雨,今天倒没下了,韩非也没特定去处,带着灵儿信步闲逛,偶尔进入店铺询问下货物价格,了解了解城内行情。
“少爷,那边围着一圈人在干吗?”灵儿指着街角方向问道。
韩非那些人似在议论纷纷,便道:“咱们过去瞧瞧吧!”
在街角的平地上,放着一块床板,一床乌黑的破棉被裹成长条形,被角散落的几丝枯黄头发,预示着里面有个人。床板旁边跪着一位十来岁,衣衫褴褛,瘦弱的小女孩,在小女孩的头顶插着一根稻草。
“少爷,她这是……”灵儿指着小女孩,问道。
韩非也不清楚,便向旁边的路人打听。原来小女孩的母亲得了重病,无钱医治,小女孩这是在卖身救母。
“好一个孝顺的丫头!”韩非暗赞一声,走过去,揭开破棉被查看了一眼,不禁心头一震。他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递向小女孩,柔声道:“小娘子,你母亲已经……没得治了,这点钱拿去为你母亲准备后事吧!”
“不——”小女孩没有接银子,而是紧紧护在母亲旁边,坚定地说道:“不,我娘一定不会死的!”
韩非望着小女孩苍白的脸色,不忍再说下去,把银子交给灵儿,示意她送给小女孩。
灵儿走到小女孩身边,把银子塞进她的手里,说道:“我家少爷是皇上钦封的神医,他没治了就一定没治了,你还是去给你娘准备后事吧!”
“啊,韩神医来金陵啦!”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这时,却听到小女孩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