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辩论?”闻人望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问道。
“是的!”韩非朗声说道:“闻人先生,如今经过民申报的宣扬,心学理论已经隐隐有与理学分庭抗礼的趋势,但是因此也激化了两种学派的儒学正宗之争,与其让各地士子非理性的争论,不如把各地宿儒组织起来论道,当面论证两派的得失!先生,如此一来,引导各种学派的相互交流,促进士林对儒学的学习研究!”
“好!好!好!小友果然是大智慧的人,难怪能得游子山人赏识!”闻人望神情振奋地说道:“老朽听凭小友安排,一定全力协助小友完成此宏愿!”
“先生过奖了,小可德薄能鲜,人微言轻,只能在幕后当当参谋,此次大辩论的主角是您!先生一生研究学问,德高望重,天下士林同钦,唯有您出面才能圆满达成目标!”
闻人望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他虽然想谨慎一些,但知道韩非所言都是实情。
“老朽听凭小友调遣就是!”
韩非恭敬地说道:“先生此次挺身而出,功德无量,小可作为圣人门徒,在此拜谢!小可考虑再三,为了稳妥起见,此一盛事由官府主持最合适。小可打算与知县冷大人以及县学教谕商议,把县学作为论辩场所,由冷大人、县学教谕、先生您以及民申报,共同发出邀请函。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了,此一盛事就叫‘金秋论学’如何?”
“好,小友考虑得甚是周全,老朽赞成!”
事不迟疑,韩非与闻人望商议妥当后,立即赶到了县衙知县值房,把举行“金秋论学”的计划,禀报知县冷风。
此一文坛盛事,办好了,不仅是莫大的政绩,甚至会千古留名。冷风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大喜过望,激动地说道:“韩神医,闻人先生已经同意主持‘金秋论学’了?”
“冷大人,闻人先生已经答应了!”韩非接着说道:“但是,‘金秋论学’不是由闻人先生一人主持,而是由大人出面组织,以大人、闻人先生、民申报共同发起,论学场地,小可建议选择县学!”
知县冷风在普通百姓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但在士林文坛,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说闻人望这等名传天下的大豪,就是一个地方宿儒的名望都要比他高得多。此次他若能与闻人望共同主持论学盛事,扬名士林是必然的。
而这一切,都是韩非给他的。
冷风望着对面的韩非,眼里是藏不住的感激。
“韩神医,感谢的话,本官不说了,今后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言语一声即可!”
“大人不必客气,您是本县父母,小可是您治下的子民,为您效劳是应该的!”韩非谦虚地说着,心里却暗自嘀咕,小爷的投资自然会要有回报的。
其实韩非之所以把冷风拉进来,一方面是为了卖他个心情,以后办事好方便。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冷风必然会非常热心此事,会举动承担琐碎事,而他如今事头很多,紧缺的就是时间。
韩非与冷风商议好了诸多细节,方才离开县衙。他一回到梁府,就匆匆赶往后院,想把此事与梁夫人和贾宝琴两个女人说说。
如今,民申报发行量呈爆炸性增长,发行周期也改成一天一版,编辑的任务非常繁重。编辑部人手不足,事无巨细,都要梁夫人和贾宝琴过问,两人几乎每天都是忙到深夜才就寝。
韩非走到书房门口,望着两个埋头在书案的女人,怜惜地说道:“大姐,琴儿,你们都瘦了大圈了,都是我不好,对编辑部的事务关心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