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琴打断梁夫人的话,说道:“兰姐,我会回家的,但要等大哥去应天府参加府试的时候!”
梁夫人见贾宝琴铁了心,也就不再劝解,暗叹一声,又凝神望着池中小荷。
贾宝琴眼珠一转,摇着梁夫人的手臂,娇声道:“兰姐,我有几个上联,想不出下联,求你这个金陵第一才女帮我想想可好?”
“金陵第一才女是你家姐姐,我早就过气了,哪有心思想什么对联?”
“兰姐,你太谦虚了,你的才学是金陵公认的第一才女呀,我姐还是跟你学的,你就帮我想想嘛!”
贾宝琴摇着梁夫人的手臂,撒娇扮萌,梁夫人只得告饶道:“好了,好了,你说说吧,是什么对联?”
其实,贾宝琴来时,哪里准备了什么对联,这时见问,眼珠转了转,即把悦来居悬挂至今,无人对出的三副对联说了出来。
“‘烟沿艳檐烟燕眼’;‘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架一叶扁舟,荡两支桨,支三四片篷,坐五六个客,过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有十里’”
贾宝琴刚一说完,梁夫人就要摇头道:“这三副上联,我对不出来!”
“兰姐,你想都没想,怎么就说对不出来?”
“琴儿,这是悦来居开业,韩公子推出来的三副对联吧?早传遍城里了,吟心出去采买物品时,回来告知过我。”
贾宝琴顿时有些沮丧,说道:“兰姐,你若对不出来,我更不行了,这三副上联怎么这么难?我问了大哥好几次,他就是不肯告诉我下联,气死我了!”
梁夫人虽然对生活感到绝望,但毕竟还是活生生的人,七情六绪还是有的。她本就是一代才女,潜意识里对诗词歌赋有一种炙热,她得知这三副上联后,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始终无果,此时听到有人知道下联,顿时精神一振。
“琴儿,你说什么?韩公子知道下联?”
“兰姐,大哥一定知道,只是他不肯说呀!”
“琴儿——”梁夫人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急急说道:“琴儿,你再去问问,就说我拜求了!”
贾宝琴见梁夫人此时的情绪异于平常,大为高兴,急忙走出后园,找到韩非。
“大哥,兰姐想知道那三副对联的下联,告诉我好不好?”
韩非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哪三副对联?”
“大哥,就是咱们的悦来居悬挂的三副对联呀!”
“哦,那个呀,我都快忘了,梁夫人怎么想起这事?”
“大哥,你不是让我找她感兴趣的话题嘛,就说到对联了!”
“也罢,我告诉你们就是!”
韩非回到房间,铺开纸张,提笔刷刷刷写道:“雾捂鸟屋雾物无”,“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妙对呀!”贾宝琴大声叫好,忽然她见韩非停笔不写了,忙道:“大哥,还有一联呢?”
“还有一联,我也没有下联!”韩非思索片刻,说道:“我再题一联,你一起带给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