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宣身后的家丁齐声说道:“确实是用石头砸伤的,我等都亲眼目睹!”
韩非淡淡扫了一眼那群卫府家丁,对卫宣说道:“小可最后问一遍,卫员外确定吴三保是用石头砸伤了贵府家丁?”
“老夫确定,这是众人目睹的事实!”
“撒谎!”韩非手指着跪在地上受伤的卫府家丁,大声说道:“贵府家丁明明伤在下巴后背,敢问卫员外,石头如何才能砸到那里?”
卫宣和卫府家丁都是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韩非朝知县冷风说道:“大人,鉴于案情不成立,卫府明显是诬告,梁府下人吴三保没有伤人!”
冷风对韩非暗暗感激,若不是他及时说破,差点闹了个笑话。他对卫宣冷冷说道:“卫家主可有什么解释的?”
“大人,当时……当时现场混乱,兴许是看错了……”卫宣不愧为见过大世面的人,迅速调整心态,拱手道:“学生不再追究家丁受伤之事,但梁府围墙侵占卫家土地却是事实,还请大人做主!”
梁卫两家的围墙之争本就是一笔糊涂账,何况梁家当事人已经死了,卫宣咬定梁家占了卫家的土地,知县冷风一时也不好决断。从情理上,他很同情梁王氏,但官场上只有利益,没有感情可谈的。
卫宣从知县冷风的表情,已经断定胜券在握,不觉流露出一种傲然的神态。
知县冷风对梁夫人问道:“梁王氏,你有实证证明争议地段围墙圈占的土地,是梁家的吗?”
马特,这明摆着是偏向性审问,既然存在争议,还有屁的实证!
知县冷风见梁夫人提不出实证,一拍惊堂木,一副大义凛然地喝道:“现在本官宣判……”
情势已经很明显了,结果必然是梁家败诉,梁家上下人等,都是满脸悲愤。
韩非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打断冷风的话道:“大人且慢!”
“韩非,你又有何话说?”冷风冷道。
“大人,稍等片刻,小可来的时候,路过卫府门前,恰好捡到了一封卫侍郎的家书,或许与此案有关联!”
卫宣见韩非打断了知县的宣判,说出什么兄长的家书,气极喝道:“一派胡言,家兄何曾有什么家书?冷大人,韩非是存心捣乱大堂!”
韩非对别人的疑惑置若罔闻,径自展开纸张,朗声读道:“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冷风闻言眼睛一亮,急道:“快将书信呈上来!”
衙役将韩非手中的纸张转交给知县冷风,他展开一看,哪里是什么书信,明明是一张白纸嘛!冷风愕然望着韩非,旋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大为佩服韩非的急智。
“不错,这果然是卫侍郎的家书,卫侍郎说得好呀,‘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本官对卫侍郎的高尚情操敬佩万分!卫宣,这既是令兄的书信,你拿回去保留着吧!”
卫宣被韩非和冷风两人早就弄得摸不着头脑,晕晕乎乎的,从知县冷风手中接过纸张一看,马特,一张白纸嘛,顿时大怒。
“这绝不……”卫宣从知县冷风的眼神里猛然领悟了什么,急急刹住口,做一副惊喜状,大声道:“不错,这果然是兄长的家书!‘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兄长,小弟有愧呀,小弟一定遵从您的吩咐!”
骂了隔壁的,都是影帝级的呀!韩非好一阵腹诽。
卫宣对冷风拱手道:“大人,学生撤告,并愿意再让出三尺土地给梁家,请大人作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