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让他太得意忘形了。”谭奶奶单手扶额,“我到时候会好好教训一下他的。”
“不会啊,我倒是觉得,他有点意思呢。”曾惜缘露出了整齐的皓齿,“有意向来我的制药公司打打杂之类的吗?”
“制药公司?你不是?”谭奶奶听见这话,顿时有些惊讶起来。
“我身兼数职,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曾惜缘说,“而且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也可以看得出来,你也是身兼数职...”
“那我确实是令你失望了。”谭奶奶说,“我没有那么复杂,就是非常简单的一个小老百姓,只是有着很好的运气,抄到了一条敛财的捷径而已。”
“敛财?你说的是你那个亲爱的哥哥吗?”曾惜缘说,“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他那副蠢蠢的样子也的确让人想要好好利用一番...”
她眼神里是微微的妩媚,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总觉得带着点不可言喻的味道。
谭奶奶谨慎的用眼神划过曾惜缘画的熟练的红唇,气氛变得寂静,像是空无一人的清晨大街。
“这女人...”谭奶奶心想,“是觊觎那个蠢诗人的血吗?”
在略微思索后,谭奶奶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出现的实在是太迟钝了,这种直白的像钢筋一般的邀请函已经完全的把曾惜缘心中的想法暴露无遗了。
“为什么刚才不说?”谭奶奶直直的盯着曾惜缘,“如果你刚才直接对那个笨蛋说的话,他膨胀的内心一定会抑制不住,说不定就直接答应你了。”
曾惜缘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谭奶奶的肩膀,“你或许是搞错对象了,这一套理论只有在你自己身上适用。”
“所以你选了一个正确的对象,是吗?”谭奶奶把曾惜缘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我真的怀疑你其实不是一个学制药的,而是一个被人唾弃的奸商。”
“随你怎么说吧。”曾惜缘胜券在握,“总之,奸商之所以奸,是因为总有可以让他们趁火打劫的对象,你说呢?”
谭奶奶望着精致的木门发愣,她此时应该高兴,因为她距离她所选择的路更近了一步,已经从泥泞的曲折来到了笔直宽广的柏油大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其中收益更高的是曾惜缘而不是她,可目前她又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那我要是不答应你呢?你没有任何办法不是吗?”谭奶奶说,“至少捆住他的那根线一直是在我的手上...”
“你会答应的,迟早的事情。”曾惜缘说,“你也不要想的那么悲观,不要把我想成是洪水猛兽嘛,其实说到底,我们的目的没有什么差别的,只不过我的位置在你之上,就像是卖水果,你的手上有这整车整车的新鲜水果,可是你没有渠道,你不能让它们毫无价值的腐烂在你那带着枯枝败叶的板车上,你要想办法,想办法可以把它们这些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全都售卖出去,这是一个正常人都该拥有的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别无他路,只能选择你这一条销售渠道吗?”谭奶奶冷哼一声,“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点。”
“那你还希望去寻找新的道路吗?”曾惜缘玩味的把俏脸偏了过来,“那恐怕是会费一些周折了呢,毕竟以我和我爸爸两个人,就足以让你那位亲爱的哥哥乖乖的从各个路径来到我的面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是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谭奶奶说,“我可不知道什么通俗易懂的谚语,也没有你们这些城里人那么有学问,所以请不要在我的面前炫耀这些文化产物,我的脑袋消受不起。”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可真是出神入化啊。”曾惜缘说,“那我就往俗了说,我爸爸,是达宏科技园研究未知生物的科学家,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准确的来说是到了该领他那一份丰厚的退休金的年龄,所以才在这儿和这些老家伙一起下着消磨时间的棋类游戏,但他在达宏科技园工作了一辈子,他的话就像是权威一样,如果说我让他老人家说一句,就仅仅是一句,你的哥哥估计就会被直接列入未知生物的行列进行捕捉,那些负责这项服务的特种部队的队员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你在这儿说着谚语聊着天,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在他的价值耗尽之前可以尽可能的维持他器官的正常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