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陶风真是太强了!”
“大家静一静!”
说话的人是方悔,他直起身子,用手举起往下压了压。
“想必大家也知道,修炼大会的目的是为了选出一个实力最强的人进入晓破门,而我们的陶风陶公子,他的实力真可谓是可怕,以往修炼大会赛制有定,若是有一人与参赛者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则进入车轮战,简而言之,就是实力强者对抗自己所有的对手,没有休息的机会。”
方悔对着陶风笑了笑,好像是在对他表示赞许,可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戾让人知道这个阳岛的天之骄子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释怀。
他无法接受陶风夺尽他的风头,因为原本他才是整个会场的焦点,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不应该在这无趣的选拔比赛上,而应该毫无保留的投射在他的身上,像是穷辟的小山村里惊现岛主的亲切慰问。
而现在竟然有人打破他岛主一般的气场,让他沦落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场外嘉宾,和周边这些月岛的老弱病残们一个档次。
他不想这样自降身份,可是为了博得陈雯晗的心,他必须要按耐住自己真正的想法,就当做是微服私访了。
可陈雯晗如今的迹象很奇怪,之前对他的那一丝丝的好感似乎都如青烟消逝了,只有在看陶风比赛时才会大放异彩,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所以他此时的目的是为了杀杀陶风的锐气,好让陈雯晗知道陶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他这个举动救了陈雯晗。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陶风嘶吼着抱怨,可似乎没有什么用,裁判似乎也没有注意陶风的抱怨,他是按照章程来的,其实方悔说的也没有错,这条规则确实存在,可毕竟是不公正对战,对两边都说不过去,所以大赛方有意把这条规则偷偷摸摸的从那本由晓破门主亲自撰写的《晓破门弟子选拔准则》上用墨笔涂的严严实实的,可谁曾想连这样被翻出了旧账,那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难道大赛方会说“这条规则被我们涂了就是不存在了,就算晓破门的那个老东西来了也没用。”这样的话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这个晓破门下属涟村分站估计要直接被那个老东西化为月岛上的一片涟漪了。
所以,无论是为了涟村的和平还是为了比赛的可观赏性,陶风今天都必须面对这接下来的一场场车轮战了。
“下一场,陶风对阵泉须。”
裁判悄悄的瞥了一眼陶风,不动声色的把眼神转回了手上的名单上,继续报出了下一场比赛。
台下的观众开始左顾右盼,嘴里又开始念念叨叨着“他是那个散修吗?”“是那个只身一人从蝶嶋渊全身而退的泉须?”之类的话。
陶风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心里极其的不平衡,凭什么人家上场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观众要看似神秘的交头接耳,评价着他的对手如何如何强悍,而每次他自己获得的评价都是“陶风会输吧?”
他们像是花钱雇来的三流演员一样破绽百出,却又毫不自觉的依旧奋战在工作岗位上。
“这家伙真能从蝶嶋渊全身而退?”陶风心虚的想。
蝶嶋渊,月岛一处充斥着尸臭与残骸的不毛之地,基本上是百慕大一般的存在,进去了没有一个不交代在里头,这个家伙竟然能够全身而退?
陶风开始肆意的脑补这个叫泉须的样子,是浑身结实的肌肉像个巨兽?还是仙风道骨的像个老道人?
他望向人群中正在骚动的那一片,一个和尚模样的家伙从人群艰难的挤了出来,和尚长的不怎么样,属于那种放在和尚堆里根本认不出来的大众和尚,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仙风道骨和柔顺的拂尘,反而带着年轻人的张狂。
“小兄弟,虽然说我感觉这样子有点胜之不武,可是我还是要赢下这场比赛,得罪了。”泉须说。
陶风面部僵硬的笑了笑,脸上是满满的质疑,他现在很想知道,他在月岛生活这么多年所熟知的蝶嶋渊和他们口口相传的泉须的那些传奇事迹所在地,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那希望你可以心想事成,打败我。”陶风说。
他干脆连比试台都不下了,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姿态,眼中冒着像是渴望战斗,实际上坏水直涌的精光。
“只要之前借的气不被用完,我感觉我应该是可以跟他们斗上一斗的。”陶风心想。
“泉某是一届散修,经历了许多波折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别人说我胜之不武,这样吧,我先让你三招。”
泉须把双手背过身去,就这么直直的立着比试台上,眼中是目空一切的气势,伴随着他有些佝偻的腰背和不太沉稳的气息,已经把“我天下无敌”几个字刻在了他的那张大众和尚脸上。
陶风心说“你少吹点牛会死啊!你这模样说是神棍都侮辱了我的职业。”
泉须并没有注意到陶风嫌弃又嘲讽的眼神,强者是不需要在意弱者过于丰富的喜怒哀乐的,这样想着,他微微昂起头,“来吧,三招之内,我不进攻。”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要到时候又说我什么欺负人。”陶风说。
他把借来的那些气全都汇聚在眼睛上。
“我要开始发招喽!”
他用极其浮夸的动作开始施展起了瞳术。
哼!我才不会像之前的两个人一样被你迷惑。
泉须确实是一个非常强的对手。因为他并没有轻敌的思想。
“松林之乐!”
泉须并不像之前那两人一样,用极强的破坏力来攻击。
他以气聚琴,开始拨弄着琴弦。
“这首曲子,或许是小生一直以来的最爱。”
他笑起来非常的温和,想是真的遇到了一个知音好友。
“可听过这首曲子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小生是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完整整的听我演奏完这首曲子呢。”
陶风的眼中有着浮动的气。
他始终注视着泉须的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完全看不到他的气在流动。
“如果说陶公子是想要这样子来看我的演奏,那么这场比赛将会非常的无趣呢。”
叱嘤!
在背后!
气流从陶风的背后刮了过去。
“陶公子,要是老是躲躲藏藏的这场比赛可进行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