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失神了一会，似乎没听懂苏绫的意思.

“抱歉，我不太明白......”

“强大，美丽！不可一世的女王大人！我想要你.传闻你是个能比北欧神话中芙蕾雅女神美貌的存在，我见到你时时意乱神迷，一见倾心.”

“哈哈哈哈哈......”玛丽撩着侧耳的头发，细碎的发丝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

女王话中含沙射影，却觉得这艾琳说的谎话都那么动听.

“我以我血，作为咱们合作的彩礼？如果女王不嫌弃的话？”苏绫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不知道女王喜不喜欢酒.”

玛丽重新坐回棺材上：“我爱死红葡萄酒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天主教徒，神交圣礼是‘弥散’重要的一环.可惜变成血族之后，人类的食物不太对我的胃口.”

苏绫会意，打开葡萄酒瓶塞，从包袱里拿出高脚杯，给女王斟上半杯，也给自己斟上半杯。紧接着用小刀划开手臂，将杯子斟满.

缓步走到女王跟前，像个尽忠尽责的侍者，将杯子交给女王，她走的很慢，仿佛刻意为了拖延时间.

“闻起来很呛.”玛丽察觉到酒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中散发出的烈性香气:“一般刺客下毒，也是喜欢用酒来掩盖毒药的气味.”

苏绫捂着手臂上血流不止的伤口，解释道：“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毒药能杀死你吧？女王大人？”

“对.曾经有个可怜虫往身体里灌了水银，毒血也没能弄死我.”玛丽眼神暧昧，仿佛在试探着苏绫.

时间还不够，还不够......

苏绫估量着她站定的时间，还得拖延一阵.

她说道：“不如来谈谈血族缺憾的共通点？”

“说来听听？”玛丽并不着急享用艾琳的血，比起这姑娘的血，艾琳脑袋里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才是玛丽最关心的地方.

“血族在民间传说中的弱点有三个，银、阳光、大蒜。”苏绫娓娓道来.

“没错.”玛丽轻轻颌首：“在第四代子爵血族身上，这些弱点通用。”

苏绫：“它们有一个共通点，银器有很强的杀菌功能，阳光中的紫外线也是，大蒜用来清洁口腔，也有杀菌功效.仿佛血族紫质病的源头，就是寄生菌.它们与细胞中每一个细胞核达成了‘共生协议’.彻底改变了人体结构.”

玛丽：“细胞？你是说《植物启原》里的‘细胞’？”

这个年代，关于细胞学说的研究刚过四十年左右，还处于刚植物细胞研究的初期.

苏绫：“对。人体也是由一个个细胞组成的.这种隔代缺憾可能是体液交换繁殖带来的突变感染，血族过于简单粗暴原始的繁殖方式，让一代代子嗣有了非常严重的基因缺憾.”

话说到这里，玛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艾琳”，风帽的Boss似乎是个博学多才的学士.胆大而心细，语言的艺术也玩得很棒.

“喝一杯.”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玛丽对她仍保有戒心，如果艾琳能以身试毒是最好，这杯酒将会变成她们之间信任感最后的隔阂.

苏绫一口饮下早早准备好的“秘密武器”，面色如常，可效果立马体现出来，不过一秒，苏绫的脸色变得惨白，又立刻发红，两眼失神之际，神情恍惚心跳加速，她只感觉心脏要跳出喉咙.另一条受伤的手臂再次转动怀表，将自己送回了一分钟之前的状态.

玛丽打着趣:“看你的样子......这酒可不太好喝.”

苏绫：“我的酒量很差.”

又等了一分钟，玛丽女王终于放下了戒心.将酒杯递到嘴边，看着艾琳的眼色行事，若说那女人眼中有半分不对劲，这杯酒玛丽也不会喝了.

但是......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酒液混着血，入口时甘甜与滑嫩的口感传到血族的味蕾上，女王当即忘了品酒斟酌的风度，一饮而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