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便一股寒意袭来,他穿的太少了,又走的匆忙,所以没顾得着套个外套。这里离出事的地方不近,要是骑车子也得两个多小时。好在这会车还算是比较少的,他忍住寒风,骑的非常快。
等严毓祥到了出事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了,他先找到了严博生,问清楚了情况,说是已经打了救援电话,但是这是山路,来回只有一条通道,道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堵死了,后面排了很长的车队,救援车辆一时半会上不来,而且人家一般都是早上才会行动,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等着。
严毓祥怪怨道:“那你就不会先去救你叔!那可是你亲叔呀!”边说边向悬崖边走过去。
走过去他才知道,不是严博生不救,而是根本就救不上来,大晚上的根本不知道下面有多深,拿着手电才勉勉强强的看到严毓明的车子已经上下颠倒过来了。这是一道笔直的悬崖,悬崖上生出了许多荆棘,看不清墙壁。上面的人想下去,谈何容易。
严毓祥着了急,高声喊道:“毓明!毓明!”可是除了空谷的回音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声音。
严毓祥看了看周围,道:“老虎,你车上有没有绳子?”
严博生道:“有是有,但是不够长,而且是根细绳子,也撑不住人!”
“拿来我看看!”听着他毓祥叔不容置疑的声音,严博生只好跑回车里拿出了那根绳子。
严毓祥握在手中撑了撑,虽然细点,没有办法了,只能先这样办,他交代严博生道:“你去后面的车子上看看有没有绳子和人家借来用一下,咱们接起来。”说着,便去找能拴住绳子的地方,先把这根绳子绑上去。
严博生一路小跑,跑出去十几辆车,才七七八八的借来了几根绳子,有粗的有细的。严毓祥看着长度差不多了,便将这绳子一根一根接起来,要是细的便双在一块。只见他不一会儿,便绑好了绳子。
他转头道:“老虎,你在上面拿手电给我照着,我下去,等你毓福叔来了,你告诉我一声。”说着,便作势要下去。
严博生把手一横,道:“不能!叔,你这样太危险了!现在天黑的啥也看不清,要不再等等?”
严毓祥骂道:“危险也得下去,你毓明叔是死是活,我得下去救!又不是你要下去!一边去!”
严博生被他这么一通骂,只好拿起手电给他照着,这时候后面车辆都知道这里出事了,围了一圈人看着。这群人都是在一块跑车的,谁也有个困难的时候,这时候便都把自己的手电筒拿了出来,给严毓祥照着路。
只见严毓祥在绳子的另一头打了一个结,套在自己的腰间,顺手拿起另外一个手电筒别上去。便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往下走。众人帮着撑着绳子,周围传来一片赞叹的声音:“不愧是自己的亲哥!”关键时候还得看亲人!
严毓祥就这样慢慢的往下踱步,小半个小时,才到了悬崖底。他朝着上面喊了一声,又拿手电筒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经安全下去了,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不管车子里的人是死是活,这件事情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严毓祥踏着荆棘,把他的裤子都拉破了。只见他拿着手电筒照着路,慢慢的向着出事的车子走过去。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原来下面是一个湖,车头的一半已经泡进了湖里。严毓祥朝着车头大声喊道:“毓明,毓明,说话呀!”可是里面却传不出来一点声音。
严毓祥绕着车子走了一圈,见这车子已经全部翻了过来,把人救出来就是万幸了,车子是肯定要报废了。
严毓祥把手电筒放在一旁,两只手一起使劲才好不容推开卡着车门的几块打石头,看见这石头上面有血迹,严毓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蹲下身子,朝着车里看了看,只见严毓明整个头朝下,看不清楚是哪里流血了,严毓祥使劲敲了敲车门,看到严毓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站起身来,给上面的严博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扔几把铁锹下来。
严博生告诉他严毓福已经到了,他只是嗯了一声,便没有理会。等他拿着铁锹再回到车旁边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半山腰有一个人也被吊了下来,不用想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大哥严毓福。也只有自己的亲兄弟愿意在这种时候冒这种风险!
只见严毓祥倒转铁锹,死死地握住铁锹把儿,朝玻璃上狠狠地砸去!砸了几下,玻璃便碎了,严毓祥把铁锹往旁边一扔,便顺势爬了进去。他的手和胳膊被留下的玻璃渣子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