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见严秀萍出来了,气势汹汹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严毓祥道:“我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有没有什么证据!”
严秀萍一抹眼泪道:“你还要什么证据,事情摆的明明白白的,肯定是你那个妈干的,咱们除了她还有什么仇人闲的干这事!她就不能看咱们过好日子!……”边叨叨着,边往坡下走去。
严毓祥刚问了一句:“你要去干什么?”就猜到了严秀萍要去干什么了,只见他蹭的一声从猪圈跳上来,急急忙忙的拦住妻子道:“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要冲动!”
“你还要怎么样才能搞清楚,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了,你不要不愿意承认,我倒是要问问她,现在日子已经各过各的了,为什么心还这么歹毒!”严秀萍骂道。
“你先不要去,咱们现在先考虑一下怎么和人家矿上交代的事情吧。”严毓祥无奈的说道。
一听到还有这件麻烦的事情,严秀萍哇的一声就又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交代,都怪自己,昨天就拿了人家的钱,一会人家来拉猪,要是看到猪已经死了,除了把钱还给人家外,需不需要额外的补偿费用谁也保不齐。
严毓祥没有再理会他,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让他够烦心的了,他回去用家里的固话给冬子小舅挂了个电话,但是没有接,他又照着电话名单打到了矿上,仍旧没有人接,看来这个点都没有在上班。
他只好又回到猪圈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远处传来了严秀萍骂街的声音,他也懒得管了。任由妻子在街上骂骂咧咧。倒是孩子们十分乖巧,春儿带着大家一块去想要把母亲叫回来。
这天早上这家人谁也没有吃早饭,孩子们还是饿着肚子去的学校。严毓福大早上便表达了他的关心,毕竟是一家人,严秀萍对他的印象倒是没有坏到一定程度,倒是她一口咬定便是冬子叔叔干的好事:这又是冬子爷爷奶奶教唆着他这个小儿子干的。严秀萍才不管收敛,逮着个人就说,却又无凭无据。
两口子终于心惊胆战的等来了矿上拉猪的车子,那人四十多岁,听口音像是外省人,两口子只好如实说了这件事情,严毓祥诚恳的叫那人带着自己亲自去找昨天来看猪的那位领导把事情说个明白,并且把钱退给人家。但这个司机表示自己也是矿上外包的,并不知道昨天是哪位领导来看的猪。
严毓祥眼看没辙,只好叫人家先回去,然后自己把拖拉机的兜子卸下来,一个人开着车头去了矿上。他这次去是要退钱的。他没有理在他眼中是无理取闹的妻子,也没有和任何人说,回家揣上钱就走了。
到了矿上,他先是去找冬子的小舅,打听到他刚从矿井中上来,正在洗澡,严毓祥便待在澡堂子门口等着,不一会儿,见着冬子小舅上来了,上前说明了来意。冬子小舅听完之后十分气愤,他倒是没有生气这件事情弄砸了,因此没有办法和自己辛苦找来的人脉交代,而是想着自己姐姐家好不容易挣钱点,不知道是谁从中作梗。
“依你看,谁干的?”冬子小舅一边带着严毓祥去找矿上的领导,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我已经被人暗算了好几次了。”严毓祥便把年根住劳教所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我看你得留心了,不是我姐说你,这里面肯定有个人在暗中盯着你了,他们不能见你们过好日子,你回去了和我姐好好合计合计,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只要被咱们逮着了,咱们家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说着,摩拳擦掌,好像那人就近在眼前。
严毓祥感激的点了点头。
矿上的领导倒是挺好说话,拿着钱以后也没有再计较什么,倒是一直劝道:“唉,你说庄稼人干点营生不容易,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我看你们不行了就报警查一查。”
严毓祥一脸歉意地道:“嗯,多谢你了,我们回去先合计合计,这次劳烦你们空跑了两趟,真是过意不去。”
还没有等那领导开口,冬子小舅便道:“哦,对了队长,拉猪的那人来回的路费怎么算?你看要是需要的话从我账上扣了,你不要为难。”
严毓祥也急忙道:“就是就是,还有这事我忘了,你看一下多少钱我改天给你送过来。”说完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走得急忘了这茬,身上没有带多余的钱。
只见他转头又向冬子小舅说道:“怎么能让你出,要是可以的话我改天送过来也行,不行了我现在回去拿,你说个数。”
只见那队长摆摆手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矿上缺三牲,你们能给我找已经很不错了,我怎么还能再克扣,再说了那是公家了,又不是我的,不用不用。”说着,便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
冬子小舅知道这是要逐客了,便说了句:“那就多谢大队长了。”说完嘿嘿一笑。
只见那队长扭过头来说:“嗨,说啥了!”说完这句话又变了一种口气道:“我现在只是队长,离大队长还有一大截了,不要乱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从口气中可以感觉出来,他对冬子小舅这句话十分受用。严毓祥对自己小舅子的社交能力十分钦佩,心想:混社会的就是比农村待着的要强。
这件事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严秀萍只是过了过嘴瘾,但是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严秀萍除了将愤怒强加到冬子爷爷奶奶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之如丈夫严毓祥所说,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搭!